入夜,祭拜的來客垂垂希少,剛過戌時,尹芳竹在配房中正同計雪然等人議論,有僧前來,胖墩的身材,圓禿的腦袋,恰是和尚初六,世人見狀迎來,尹芳竹客道:“為時已晚,不想勞煩初六大師前來看侯,失敬失敬!”
尹芳竹待聖凰金雀走來,作揖打禮,聖凰金雀也未理睬,甩動了幾下身上的羽毛,一根金黃色的孔雀羽從尾上掉出,插於地上,這時金雀纔出聲:“將這羽毛拿去。”
“星將一說正如高僧所言,隻是個名字罷了,正如傳說中的諸天神佛,這孩子天賦之高,不是凡人所及,到現在心性並無傲岸之勢,倒是可貴,隻是此後的路會極其難走,我有預感,那刈邪刀終究還會落入玉刀一脈,計雪然恐怕會成為空前絕後的人物,穀主,你定要好生指導,心性,纔是他最大的良藥。”聖凰金雀轉過身子,向著林內走去,尹芳竹還欲扣問,但始終冇能開口,隻說了聲是,聖凰金雀那刺眼的金羽在鬆木林中垂垂暗淡,尹芳竹望動手中頎長的金羽,歎了口氣,轉過身子,也消逝在山間小道。
初六雙手合十,風趣的擠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倒有些像是大殿上佛尊的麵貌,初六道:“恩師已登極樂,尹穀主又不煩勞苦,千裡前來祭拜,初六自當謝過尹穀主及眾位孔雀穀師叔師兄。”
聖凰金雀嗯了一聲,毫不吃驚的道:“此事我已經曉得,如果在之前,有明王寺的高僧參與,固然不敢說定能勝利,但也不會落敗,而現在有此機遇,兩僧卻同時圓寂,以當前人宗氣力來看,勝算隻要三成。”
事出料想,尹芳竹倒是驚奇,但也冇有推讓,趕快道:“多謝祖師厚愛!”
尹芳竹聞言,稍有遲緩,隨後踱步疇昔,將這五尺長的羽毛拔離空中,羽毛在手,並未感到一絲飛禽外相的柔嫩,反是一種滄桑的堅固從中傳來。尹芳竹將羽毛執於胸前,聖凰金雀又道:“你貼身寶劍已贈給那孩子,本日我將此羽送你,來日你多加淬鍊,可成一柄寶劍,不遜於你的玄明。”
尹芳竹跪在地上卻等不到聖凰金雀的迴應,自也不起家,過了半晌,才聽聖凰金雀悠悠道:“我倒是你對那義子極感興趣,三年時候將彌宣心法修習至長老境地,真是前無前人,後無來者,不但如此,還身兼各家之氣,對了,前次相見,他本有明王寺的金身真氣護持,怎本日佛法不見,竟是周身的火氣,倒像極了離火神石的氣味,穀主,究竟有多少奇遇在他身上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