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見周王劈臉蓋臉就朝自個問了來,周岱心頭也是一緊。她的心中早已將謝釉蓮唾了個底朝天,卻這會,咬碎了銀牙也隻能往肚裡咽。轟然便朝地上一跪,以頭抵地,顫聲地回道:“是臣妹教女無方,還請陛下贖罪。”
這話看似平常,倒是火上澆油,話中有話了。
公然,至廣韻宮後,長公主岱方纔入塌,周王便至了。隻聽寺人一聲通傳,謝姬與長公主岱忙是迎跪接駕。周王一襲明黃龍袍下了龍輦,虛扶了一把長公主與謝姬,微挑眉,便盯著周岱笑道:“阿岱,邇來可貴入宮。本是自家人,虛禮便都免了。”
“這麼說來,王相本日之舉,是被夏錦端那一時起意,而被逼得不得不表忠心了?”
如此美景,直叫周如水冷靜地看了半晌。直是過了一會,她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背對著立在遠處的夙英與瀞翠。俄然,低低地,恍然大悟地,聲如蚊蠅地喃喃嘀咕道:“屯田便是鹽改?嗬,三郎公然是謀無遺算,舉不失策呐!這一步棋,但是誆了多少人的眼呢?這般,我又如何還捨得眼睜睜地看著他成為夏錦端的囊中之物?子昂不是說,命由心生的麼?既然她夏錦端能夠,為何我周天驕不成以?我也是公主!我也有封邑!她戀權厚利,我卻不是。我還能夠比她更愛他,更敬他。除了母國度族,我甚麼都情願給他,如許的話,我能不能贏?可他已經惱了我了,我又該何去何從?難不成,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成為夏錦端的麼?如果如此,我這平生,怕也是不會好了的罷。”
現在,目睹著周王整顆心早已是方向了謝釉蓮,再加上過往的那些舊故,周岱也知事到如此,直是多說多錯。這般,向來巧舌如簧的她也隻好以額抵地,半字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