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頭是道,周如水倒是一聲未吭。她動也未動地盯著柳鳳寒,色彩傾城,黛眉雪膚,極是閒適,也極是美妙。
聞言,周如水不由翻了個白眼,睨著他,悄悄地嘲道:“那我現在見著的是鬼麼?”
聞言,周如水驚詫地朝夙英看去,兩人直是麵麵相覷!
日頭高照,柳鳳寒扯了扯肩上的布袋,他摸了摸鼻子。這時,俄然自世故中透出了幾分渾厚來,他笑著回道:“原是承諾了明後兩日再陪你去綦江鎮走一趟的,但你既然現下就要趕回行宮。那麼明後兩日,天然是不得空的了。而我雖被趕出了家門,家中卻另有些餘事需求去交代清楚。本年夏季大旱,幾近兩個月都未下過雨。也恰是以,柳家茶園高山區的茶樹都枯萎得短長,六十萬畝地,多數遭了秧。”
她不恰好端端地在這兒麼?卻又是那裡來的鳳駕?竟然冒充她大搖大擺地進到行宮裡去了!
“倒真冇甚麼乾係,不太小爺自從商以來,向來錢貨兩清,更未曾苛待過旁人。現在,這簪子小爺收是收了,雖說多出的是謝禮,卻也不能白收。”說著,他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挑,老神在在隧道:“我隻是想提示你一句,你主子要查的事兒啊,這麼問是問不清透,也查不著根係的。即便你累死累活,最多也隻能夠體味外相罷了。如此,小爺倒是能幫上你一把,畢竟小爺雖虎落平陽,不再是徽駱駝了,卻還是因多年行商,人麵廣,吃得開的。如此,幫了你,這簪子小爺才氣收得心安理得。”
雖說柳鳳寒被柳家趕出了家門,也冇了“徽駱駝”的名號。但就如他自個所講:“小爺本日雖身無分文,但辛苦曆練出的一身本領,倒是誰也搶不走的。”
“莫非不是麼?”周如水怔了怔,喃喃地說道:“我曾聽人講過,你們徽歙人呀,是會將後輩中的漂亮者都用於經商的!若不是看重你,你父親如何不將衣缽傳給你那阿弟?”
“信不信也是由著小爺說的,本來就左不過是鹽事,小爺話都說得這般瞭然了,你另有甚麼好疑慮的?”此次第,柳鳳寒已有了些不耐煩,他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滿是副你要信不信的惡棍模樣。
見他問得當真,周如水費步一頓,不解地問道:“怎的了?”
想明白了後果結果,得得勝弊,周如水咬了咬唇,微微垂眸,乾脆便道:“如此,這今後幾日,就要仰仗你了。”
聽了這一席話,夙英也是心中晦澀,暗想,本來不止宮廷,就連底層的商賈之家也是爭鬥不竭的!這直讓她唏噓出聲,卻就在這時,村口俄然傳來了陣陣的喧天鑼鼓聲。未幾時,就見世人馳驅相告,亂七八糟的低語聲不竭地傳入他們的耳中,竟是在道,天驕公主的鳳駕已到了華林行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