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歲,天驕公主不是才放言喜這秦元劉崢的麼?”
據傳他的瑤琴,便是當年伏羲氏所傳的伏羲琴。
他直截的將劉崢比作了小人,道她雖是個記仇的,卻無需這般與小人計算!細想明白了他的話,周如水不由撇了撇嘴,她彷彿又聽著了一拳落在棉花上的聲音。
周如水一怔,隻覺自個又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直過了一會,她才點頭應道:“然,我幼時體弱,母親盼我身強體健,便喚我兕子。”
“不知,怕是天家情意難測,公主年事又小,就更加的不定性了。”那人又笑,語氣非常挖苦,嘲道:“見了王三郎如許的如玉君子,那下品劉崢算甚麼東西?”
“他這也算成名?不過是攀附女子毫無脊梁的蛆蟲罷了!”
周如水張張嘴,不及告罪,王玉溪已含笑看來,他的眸光很安靜,不猖獗也無進犯性,是恰到好處的,隻會讓人感覺心頭一暖的安靜。而他的話,也恰到好處地解了周如水的尷尬。
彼時,周如水還覺得這兒郎生得美。現在才知,君父大謬!琅琊王三的姿容,比起美來,更是雍容,底子就冇有半點婦人之態。也不知,君父因何要如此嘲弄。
她模糊記得,宿世君父召他入朝,在朝堂之上窺見他的容顏後,竟是以歌頌傾城婦人的言語,誇他‘夫何瑰逸之令姿,獨絕代以秀群。’彼時,朝中世人以謝相為首,無不大笑應和。偏生王玉溪不氣不惱,即便被嘲做婦人,他還是淡然地,穩穩地立在殿中,不過風輕雲淡地淡淡一笑。
外頭的喝罵聲一聲疊過一聲,彷彿和約好了似的,世人竟是將劉崢的不堪過往都細細數落了起來。
這……
聞言,王玉溪微微挑了挑眉,他神采悠然地看著她,轉而,又是一曬。
周如水寬裕得耳畔都紅了起來,對上他暖和的目光,更是喉嚨一卡,她悵惘又微惱地垂眸偷瞅向那瑤琴,先是軟糯地說了聲:“天驕莽撞了,本日,竟一再衝撞了三郎.”
知他所言何意,周如水頓覺侷促,隻覺身側兒郎清澈的目光似有千斤重,直壓得她幾乎抬不了頭。
周如水正想著,身側傳來的翰劄翻動之聲叫周如水停了考慮。她轉過臉來,這時候,才終究靜下心來,歪著腦袋,細細打量起了王玉溪。他的眉眼熟得極好,是那種精美到恰到好處的,標緻卻不咄咄逼人的雍容斑斕。
卻就在這時,王玉溪凝睇著她,淺彎眉眼,俄然就伸出了手來。他極是和順地撫了撫她的發頂,語重心長隧道:“不太小人,何需起火?”這話,不但冇有指責她,還在關照她的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