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真要談起來,還真得從謝永之提及。
邊關兵戈,哪兒能靠麵貌取勝呀!
而再想到,此次至天水城為將的竟會是蕭七郎蕭望,群臣更是全然摸不清腦筋了!畢竟,他們誰能想到,末端末端,王、謝、婁三家竟無一家得利!好處全都落在了向來中立、冷靜無聞的蕭家同頭上!
便是謝潯,也是啞巴吃了黃蓮,全找不著個出口來泄了這口惡氣。想他好不輕易鬥得公子沐笙措手不及,卻,好端端地又冒出了個蕭氏!可蕭氏又是重新至尾悶不吭聲,從未搶過這好處的!可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叫人防不堪防麼?
彼時,公子詹的神采也是不好,他非常不滿地低低掃了一眼寺人旌,一個眼刀便剮了疇昔。
緊接著,就見寺人旌捏著一道早已籌辦好的帛書抬步上前。他恭謹地將帛書展開,隨之, 鋒利的嗓音便劃破了空寂,劃過了殿中眾臣的耳廓。
聞言,周如水暖和地點了點頭,稍稍舒了口氣後,待夙英謹慎翼翼地掛起了床幔,扶著她靠著軟枕自榻上坐好,才又軟聲軟氣地持續問她道:“君父何時上的朝?“
卻就在這時,瀞翠也掀了簾子倉促地走了出去。她先是瞅著周如水,笑眯眯地感慨:“女君,您可終究醒啦!”說著,便先走至香爐前,提起金針撥弄了幾下燃的正旺的香線。
這事兒一環扣著一環,直叫尚自病癒的周如水頭痛欲裂,她撫了撫額,衰弱的臉上有一種超脫於塵凡以外的潔白。直是想了一會,她才擰著秀眉,輕聲地嘀咕道:“隋勇可也是周詹的人呐!難不成,他們窩裡鬥了麼?可這也不對呀!隋勇從不是普通的方士,君父常日裡最信賴的,便是他與翀虛道長了。周詹也罷,謝潯也罷,如何也不會傻到白白廢了這麼一步好棋的。難不成……”說到這,周如水俄然抿住了嘴,她漸漸地抬起了臉來,極美,亦是極清地悄悄對瀞翠道:”阿翠,你說罷,到底是如何了?“
望著周如水白玉般當真的小臉,再聽了她極是慎重的口氣,瀞翠也是一怔,不由就收了笑。卻,想著那彎彎道道的事兒,她還是忍不住笑地說道:“隋勇這一遭,說來講去,倒還真有些冤有頭債有主的意義。說來也是好笑了,前頭錢閭家破人亡,前程堪憂,不就是因著一個小妾麼?那小妾,追根溯源,還就是謝府養的瘦馬!此次第,也算是冤冤相報了。謝永之倒了血黴,莫名其妙就栽在了自個的半個翅膀身上,白白被毀了嬌妻,廢了前程。如此,冤冤相報,隋勇這個不利催的,便也跟著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