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周如水輕蹙了蹙秀眉,樹蔭下的光芒有些暗,六合間充滿了寒氣。她微微一顫,迷惑不解隧道:“三郎星夜趕來,倒是過門不入麼?我是因想見母後而不得見,纔不得不跪於庵前。現在三郎來都來了,竟也過門不見伏流?”
見周如水一瞬便轉了心機,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間,都是發自內心的愉悅。王玉溪不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低而澄徹的,淡淡地說道:“來此與故交飲茶。”
見她這模樣,王玉溪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瞭然的神采,他挑了挑眉,俄然俯身切近了周如水的耳畔,極儘密切地,意味深長地說道:“豈知千麗句,不敵一讒言。小公主的目標已是達到了,何必再持續享福呢?”語罷,他又笑了笑,退開半步,勾著唇,再次朝周如水伸出了手,不疾不徐地,淡淡地再次勸道:“晨霜露重,小公主還是起罷。”
聞言,周如水微微皺起了眉,她看著他,想著現下的景象也感覺丟臉。如此,神采不自發便白了一瞬,那模樣孤單自失得很,卻又透著荏弱而無堅不摧的美。少頃,她的小手一巴掌便拍在王玉溪的手背上,溫熱一觸即逝,她倔強地吸了吸鼻子,剛強地說道:“我不起,還不能起。”
見她口不對心,王玉溪低低一笑,扶著她起家時,握了下她的右手,體貼腸說道:“手怎的這般涼?”
“飲茶?”聽了他的話,周如水明麗的眸子滑頭一滑,目光在王玉溪身上掠過一圈,吸了吸鼻子,眯著眼笑道:“卻如何,三郎未染茶香?”
聞言,王玉溪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淡笑,他悄悄地反問她道:“溪本敗興而來,現在興儘而返,有何不當?”說著,他泛著溫潤波光的雙眸淺淺一揚,又是溫聲地問周如水道:“小公主同回麼?”
冰冷的夜,早就滲入了周如水的皮膚。這忽如其來的暖意,反叫她漸漸地深吸了一口氣。她愣了一下,對上王玉溪溫潤的目光,對上他如一道牆普通,為她避開驕陽,揮散寒意的身軀。未及歡樂,周如水的神采已是變得生硬了起來。
王玉溪的話,直是一語中的。聞言。周如水稠密的長睫眨了又眨,心頭猛地便是一震,一時也是又惱又羞,嘴上更是不自發地一喋低低的抱怨道:“你甚麼都曉得!你還曉得些甚麼?你有甚麼不曉得的麼?”這般明目張膽的羞惱抱怨,就彷彿近在麵前的王玉溪聽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