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歌_第49章 徽歙朝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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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也就是在公子沐笙禁足的那三個月裡,公子詹總管了賑災。公子詹並不是個為民利馳驅的忘我之人,相反,他向來視百姓如草賤,隻願管顧門閥貴族的好處。是以,在救災時,他美其名曰要將災黎安設在響堂山,給他們一方淨土,卻實在,將滿城的災黎遷走後,他就閉城鎖門,再也不管那些災黎的死活了。乃至於來年開春,當城門再開時,世人隻見響堂山上的樹木大多都被伐去,而夏季被送去的災黎也是死傷大半,山中凍死餓死的枯骨無數,另有很多,是因生火不當燒起了山林被活活燒死的焦屍。

瞬時,炯七隻覺耳根一涼,待他再抬眼時,便見麵前掛著一張布簾,布簾奇妙地將帳內一分為二,周如水旋身便進了布簾另一頭,他堪堪抬眼,也隻不過瞅著了一抹豔紅的裙角。

夙英本想說:“主子自是個美人。”但又見周如水抹了一臉的薑黃粉,這時鼓著腮幫,唯美精美的麵龐實是圓潤敬愛,一時也有些忍俊不由, 方要出口的話倒是噎住了。

因公子詹的彈劾,周王厲嗬公子沐笙脾氣仁弱,行事莽撞,有壞綱常,直罰了他禁足三月,罰俸三年。

積雪成災,西風微弱。但後代記錄這統統,用詞倒是非常的簡練,不太短短幾個字道:“大雪,天寒甚,地冰如鏡,行者不能定立。”短短一行字,掩蔽了無數的磨難。袒護了因那罕見的苦寒,隻在周土境內,便是民凍多死的厄運。

待營帳紮好,炯七卻身著蓑衣雙手環胸立在了帳外。見他那要守夜的模樣,周如水直瞧著好笑,入帳時隻多瞅了他一眼,便極快地收回了目光。

而最首要的是,救災救災,救的不但是災,還是民氣!是國運呀!

卻到了酉時,一世人馬卻在不遠處的山腳下瞧見了炊煙,一時候,步隊中又有了歡笑聲,很多姑子直是笑道:“太好了!前頭或許有村莊!我們終究不消露宿了!”

遠瞭望去,這處在山腳下的茶寮極小,唯有一間東廚,和一間容客人臨時歇腳用的茅草屋。此時,東廚的門正開著,裡頭咕嚕咕嚕燒著一大鍋子熱水,便是因正燒著水,他們才見著了炊煙。而茅草屋內,一個乾癟的小二正蹲在茅舍正中處侍弄著篝火,不時,還翻動一下正搭在木架上隔火烤著的雞。

宿世,過了這個惱人的秋,鄰近夏季纔是周國最難捱的日子。

因氣候不好,車隊一起疾行幾近未曾停歇。但即便如此,他們在沿途也未遇見村莊火食。目睹天氣越來越暗,還未入夜天便黑得好似就到了傍晚,暴風吼怒如刀,悶雷更是和打鑼似的持續響了好幾個時候。想著未幾時定會有場大雨,再找不著歇腳處便又得露宿安營,一世人的麵色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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