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就在此時,正門處緩緩傳來腳步聲。世人舉目望去,便見一圓臉侍婢引著倆身材纖瘦,唇紅齒白的少年郎順次走來。見了他們,南宮祁麵上暴露了抹古怪的笑,他雙眸一亮,意有所指地掃過合著門的內廂,便怪聲怪氣地笑道:“正因這傳聞,我纔想,三郎向來不近女色,但是因心中更喜鬚眉?”
”確切是過後放火。據我所知,道是裴氏父子有些隱好。他們父子敦倫之時,房中不知怎的就撲出了隻熊瞎子,那熊瞎子也是短長,直截便在一息之間將熱火朝天的二人咬死了。“
南宮祁漫不經心腸說著,緩緩掃過麵色各彆的室中世人,頓了頓,才輕笑著持續說道:“彼時,待裴家眾仆打斃那熊瞎子趕進門時,裴氏父子早已體僵而亡了!他們死便死了,卻竟因驚嚇過分,使力非常,乃至於二人下/體相連,手腕相扣,涓滴也拉扯不開。如此,裴氏世人自知不好,畢竟陛下向來視裴忡如囊中物,這般的死相不但有辱麵子,更是易惹聖怒。裴家主母無法之下,便隻好放火燒屋,毀屍滅跡。她這主張本也算是萬無一失,卻誰又料獲得,陛下實在珍惜裴忡,為保他全麵,早就在裴府五裡外設了暗衛。裴府大火一起,那些暗衛便紛繁出動了,這麼一來,竟是直截將裴氏父子焦黑相連的屍身送入了宮中,送去了陛上麵前。如此,陛下綠帽罩頂,天然大怒。這也才便宜了裴氏三房裴聰,昨日,裴聰已接下裴氏家主之位,攬下裴氏那一簍子爛攤子了。”
婁擎見他又要搗蛋,不由搖了點頭,從身側美人手中緩緩接過五石散,斜睨著他笑道:“你弄這些個幺蛾子,也能可貴住王三?”
在坐中人,南宮十一南宮祁的動靜最為通達。聽了馮樘這一番感慨,他杏眼微眯,當即便道:“君所言,但是裴氏易主之事?”
前次,世人遊郊於野,車中皆攜了美人掃興,偏生王玉溪隻攜了把琴。彼時,南宮祁便生了事,將自個車中的美人硬塞進了王玉溪的馬車中,還笑道:“美人如衣裳,三郎本日連衣裳都未穿便出門遊郊,實是不雅。如此,祁便先將底褲借你。”他言辭狠惡,王玉溪卻隻淡淡一笑,安閒不迫地回他道:“祁竟喜光著腚,溪也冇法。”說著,便當著南宮祁的麵,涓滴不憐香惜玉的,生生將那美人推下了車去。
見他們聊得熾熱,一旁的婁擎卻自眸中暴露了不屑。他將酒樽往案上一擲,朗聲嗤笑道:“裴輝那老兒幼年時做的孽事可很多!雖說裴府大火事出俄然,但他死了也算不得冤枉,君上何需因他之死抱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