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如水實在大駭,不由瞪大了眼,驚呼道:“魏君三子都喪於吾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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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現在,你可有悔?
她抬起眼,眼底尤帶水光地望著他,聲音極低,極怯,極是生硬地問他:“那三郎覺得,我拔刀嗜父,是對是錯?”
然現在打不起,今後便就歇了麼?
不過殺了魏津,還殺了來使?
他目光專注地望著周如水,一麵耐煩地喂她食藥,一麵和順地持續說道:“我知你有些乏了,我亦有些乏了。這些年來,家中內鬨常擾,我便如你普通,困於機謀當中,倒未曾享幾日無慮之樂。現在倒好,北疆暫平,新君繼位,百廢待新之際,你我伉儷既是憊懶,不若回一趟琅琊去。琅琊是乃我王氏根生之地,那兒山明水淨,特是有一廬臨山,臨甬蠡之澤,持平敝之原。宏偉峻峭,秀甲天下。待得大雪封山之時,又是一番六合。彼時,你我可去姓留名,大隱其上,便也算是一對炊火神仙。”
聞言,周如水搖首,實在不知。彼時,她正忙忙趕路,再入宮後,便是凶信不竭,外頭的訊息她涓滴不知,現在聽王玉溪這一問,她實在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