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溪朝她點頭,冷風透窗灌了出去,珠簾悄悄拂動,聲音動聽非常。他微微一動,以身軀為她遮擋冷風,清俊的眸子風華瀲灩,深深看著她,細精密密地吻她白嫩的脖頸,低道:“阿念莫慌,此去吾必得勝返來,少則旬日,多則月餘。你隻需靜待吾歸,非論何事,莫離此處。”
王玉溪的胸膛跟著他的話音微微地動動著,周如水亦有所感,睨著他,聽著他成竹在胸的語氣,心中卻忽上忽下。陽光穿破雲層照得素白的珠簾雪亮,她的眼中卻隻要王玉溪俊美無雙的麵龐,沉了眉,輕道:“蕭望尚在獄中,朝廷的旨意一日不下,他便一日不得離,你如何與他一道?”
王玉溪輕笑,垂首咬住她的柔嫩的粉唇,嘬了嘬她的嘴唇,笑道:“敦倫不過男女常事,何為胡言?本日夫人喜,為夫為夫人賀。待來日為夫得勝返來,夫報酬為夫賀,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然朗聲笑開。
世人皆知, 白虹貫日是不吉之兆, 在周人眼中,目睹兩麵受敵,天然不免會憂愁此兆, 擔憂這是否為周國大難難逃之意?如此,換做魏人來看, 天象不吉反是功德,周人必是心中惶惑, 民氣不穩之時, 便也是攻城奪地的好機會。
然他不曉得,剋日裡,因著“祖墳被掘”之事,鵬城軍民皆是忿忿, 非論老弱婦孺皆是氣的咬牙切齒,便是起初避禍躲責的城中士族,這時也再不能作壁上觀,都命了家軍助戰,更是捐糧捐物毫不鄙吝, 可謂儘散飲食給士卒。遂此時的鵬城,是真真的高低一心擰成一團,誓與魏軍決一死戰。因是如此,現在便是見了日暈,鵬城百姓與天水城百姓的反應也是截然分歧,都深覺這是老天開了眼,看不慣魏軍如此罪過,更覺祖宗定會保佑,魏軍這是要大難臨頭了。
但是,魏軍此次棄用馬隊本就弱了兵力,鵬城軍民齊力強抵,更是阻得他們後勁不敷。公然,不過兩個時候,滿腔仇恨的周軍便占了上風。秋風獵獵,周國兵卒抖擻抵擋,奔馳爭鬥當中,沙啞之聲全如是拉破的風箱,無數的將士身染鮮血,卻仍高喊著:“人在城在!人亡城不亡!”還是捨生忘死不顧疼痛地奮勇直衝,誓要趕走魏人,護住鵬城,護住祖宗前輩。
夙英激悅的嗓音都抖了,卻礙著王三郎在安息,愣是抬高了聲音悄悄地說道:“女君,鵬城那頭來了捷報,魏軍大敗,魏津被活捉了!”
見此,周如水也是鬆了口氣,一隻手撐著額,看向簾外倉促走近的人影,低聲問道:“阿英,出了何事?”她模糊聞聲了陣陣朗笑,可想這聲聲雖是喧嘩,卻不似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