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天水城高大巍峨的城門,二人相視一笑,不急著先往官署去,反是繞城一週,先遊了遊天水城。周如水原覺得,蒲城一失,天水城便是大咧咧透露在了蠻賊的虎倀之下,二麵無擋,實是休慼相乾,危急四伏。城中該是氛圍沉沉,有幾分蕭索纔是。卻未想,城中統統井然有序,到了城西闤闠,更是頭聳動,另有些鬨熱。彷彿蒲城那頭的風雲變色,與他們無有涓滴的關聯。
平話老兒這般一言,四下皆是收回了起鬨之聲,就有郎君尖聲問道:“是誰落下淚來?是天驕公主?還是王三郎?”這一問,酒樓當中又是笑聲連連。
戰時,便是城中的婦孺白叟都也會抖擻抗敵,城中士族更是捐糧捐物,與鵬城的士族比擬真是截然分歧。更明是動亂不安,城中的米糧賣價卻無半分增加,遂城中承平得很,若不是蠻賊虎視眈眈,誰也不能想到,本日的天水城已是岌岌可危。又蠻賊一退,城中百姓便會規複活息,悠哉度日,涓滴不受戰亂影響,也不求名利回報。遂是以,便是蒲城被破那一日,蠻賊氣勢如虹,也還是在天水城前栽了跟頭。
公子裎此來,是為督戰,更加助蕭望奪回蒲城, 一血前恥。按理而言,蕭望治軍手腕如此有力,他該分外心悅纔是。然,真見瞭如此景象, 公子裎不但不喜,反是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隻覺蕭望是他的攔路石,會堵得他毫無用武之地。而若他此來無有效武之地,他便難能討得周王歡樂, 更難能趁這國難之時在朝中尋一安身之地。
聽他一言,師湛也是醒過了神來。忙點頭,放開他,便將周如水往廳中請,恭敬道:“女君,請!”
話說, 公子裎萬般不易自眾公子中嶄露頭角, 可謂壯誌淩雲,誓要在周王麵前記上一功。卻哪想,他滿腔抱負至於天水城, 那冰般腐敗,玉般光潤, 比之女子更是絕色的的蕭望,竟是精通戰事。愣是在內囊不敷的景況下, 將天水城守得似鐵桶普通, 更又得民氣, 做了很多體恤百姓的實在事, 不但城主師湛對他信賴有佳,城中百姓亦無有不對他誇獎連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