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語擲地,萬餘軍齊聲高呼。按理,此時桓淞定會照平常普通,親執桴,鳴鼓以正士氣。然桓衝的屍首就在麵前,換而言之,是他一席話叫桓衝自斷了性命。他大哥體邁,獨子早喪,外裡固執,心中已是接受不住。稍稍一動,腿下便卸了力量,幾乎顛仆在地。幸虧有一文士就在他身側,忙是部下用力,才自暗中攙扶住了他。
說著,她高舉起青龍符印對擺佈道:“左衛軍聽令,大浪淘沙,容不得一絲懶惰,現在,便是你們為吾周立下汗馬功績的時候了!殺了魏賊!誓與鵬城共存亡!”
夜色濃稠,大地被掩映在一片火光當中。魏軍的戰鼓聲響起, 整齊齊截的馬蹄聲橐橐作響。城外轟鳴, 城牆上反是愈發沉寂了起來。眾將士無聲地馳驅了開來,方纔打著盹的士卒瞬息間便瞪大了眼, 抓緊了手中的長矛。
一時之間,街頭巷尾滿是誌願守城的老夫壯漢,他們在將士的批示下跟著兵卒一道搬運巨石巨木,未幾時,已是井然有序。城牆下亦已起了廝殺聲,銅弩機早已架在城牆之上,十幾名流卒鞭策著絞車射出長箭,長箭轟然,一瞬便洞穿三四魏卒。見此景象,魏津的瞳孔驀地收縮,魏軍戰旗一搖,瞬息便轉換了陣型,將最強的鐵騎留在了最後。
有點孤單
一眾俘虜不過十人,桓淞的獨子桓衝被推在最前。他明顯已受過科罰,蓬葆垢麵,血跡斑斑。魏津放肆放言後,兩名魏兵拉下了桓衝口中的粗布,便執起尖箭抵在了他的咽喉, 恰是逼他勸降。乍然如此,桓衝乾咳欲嘔,他硬是嘔出了一口血,纔在魏兵的催促下抬頭望向了桓淞。
想被誇( ̄? ̄)
斯須,桓衝才動了動乾裂的唇,聲嘶力竭地朝城牆上喊道:“父親,兒不孝,無能受擒,乃至於如此相見。”說著,在魏津傲慢不成一世的嘲笑中,他直是涕淚交集,哀思著哭叫道:“自古戰時不殺俘,然魏民氣惡,同業二百餘人皆命喪,唯留吾等逼陣前。兒苟活至今,是因兒子服膺,吾桓家世受周恩乃有本日之榮,遂雖遭毒刑,亦未有半分泄機之言,今命將歸地府,望父親千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