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漂泊著濃烈的香火氣味,周如水背靠著牆麵,再回過神來,已被王玉溪困在了身前。他垂眸凝睇著她,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斯須,耳洞被暖風撲至,王玉溪磁沉的嗓音沙沙傳入耳畔,他瞭然問她:“小公主這是要逃去那邊?”
作者有話要說: 道:“先約在前,萬山無阻。”
外頭星空高遠,室中清冷如許,王玉溪的話音寥寥,透著清峭寂冷。
周如水未有掙紮,好久好久,她嘴唇爬動了一下,悶悶隧道:“是你要棄我!那日,是你對我視若無睹!”
一言吐出,周如水不成置信地睜圓了雙眸,她清楚地聽出,貳心中的孤寂與一瞬的蒼茫。
“夜深露重……”隻吐出幾字,頭頂火辣辣的目光便叫周如水收了口。她悄悄抬眸,不得不對上王玉溪俯視著她的目光,門後光芒暗淡,他如畫的眼眸亦不知不覺間透出了幾分暗沉。
“家主?”周如水怔了怔才晃過神來,王宣與王端一死, 王玉溪便名正言順秉承了王氏家主之位。隻不過,他臨危秉承,尚未及冠便陡居高位,即使身為高士, 無所不知,怕也並不輕易,也怪不得得空了。
“怨你?”聞聲,王玉溪漸漸收回抵住她的手,腔調安靜,扭頭,看向了不遠措置於廳中的烏沉棺木。
卻聽了她的話,王玉溪的神采垂垂古怪。他半晌才動了動,抬起手來,怠倦地捏了捏眉間,眸光深凝如墨,嘲笑著問她:“你剋日抱病,便是是以麼?”說著,王玉溪頓了一瞬,視野落在她臉上,聲音更是冷了幾分,幾近居高臨下地嘲問她道:“然吾父之死,與汝何乾?”
說這話時,他貼得她更近,周如水抬手去推,觸手一片冰冷。她愣了愣,下認識望向王玉溪慘白的麵龐,搖了點頭道:“這又如何能去怪你?”
這番話,在病榻之上她便想了好久,現在一鼓作氣說出口來,心中的鬱氣似也消逝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