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從長計議?”
聽了她的話,王子楚一雙大眼骨碌碌轉,一會兒盯著周如水,一會兒看向那硃砂盒,將信將疑地扭頭看她,奶聲奶氣問:“阿姐在榻上玩弄硃砂做甚?”
周如水搖點頭, 隻覺此次第倒比不得平常難受。卻纔換好衣裳走出, 王子楚便邁著小短腿自榻邊奔了過來, 小童眉頭都擰在了一處,小嘴一癟,豆大的淚珠自眼眶滾出, 緊緊抱著周如水的腿,哭泣著抬頭問她:“阿姐怎的流了那麼多的血?阿姐病了麼?”說著將她摟得更緊,小臉都哭紅了。
背麵,似有百姓看不過眼,便在高低聯中各添了一字,因而成了“君恩深似海矣!臣節重如山乎”’
為此,劉崢過得既是快意又很不快意,日日半夜夢迴,隻念及這婚事竟是由周如水請旨求來的,他更是有說不出的苦澀。再憶起那日夜裡他之所見,他原覺得掌控在手的姑子,竟早已與王玉溪暗通有無,更是仇恨又是妒忌。
周如水頭抵空中未敢再言,謝恩出了殿門,才深深撥出一口氣來。
“去琅琊王府。”周如水費步未歇,涓滴未見方纔在殿中的謹慎壓抑。
他這話實是問到了點上,周如水輕彎唇角,隻覺她這阿弟真真機靈!倒是揣著明白賣胡塗,朝著他眯眯笑,實在蹲不住了,便拉起他的小胖手坐回榻上,隨口謅道:“阿姐犯懶呀!”
另一頭,王豹身後,傅涑星夜查案,並未查出王端與暗娼樓案有涓滴關聯。
說著,她神采龐大地看向天井中富強的花草,清豔絕倫的麵上閃現出一種未曾有過的沉斂與凝重,斯須,指尖在石案上敲了敲,叮嚀瀞翠道:“你去將炯七召來,我有事叮嚀。”
這擺明的諷刺,自是叫謝潯氣得跳腳,竟就直截遣家軍去抓了那人來當場車裂。如此,鄴城中更是罵聲一片,謝潯卻自鳴對勁,不覺得然。
言止於此,瀞翠也不竟問:“女君,謝相竟當街車裂百姓!這可真是愈發的離譜了!可怎的旁人都知他奸邪作歹,君上卻渾不在乎?這幾日看來,更還是對他信賴有嘉!”
“天下人都知他奸邪,君父卻不知,才足以申明他是奸邪之人呐!”周如水冷冷一笑,麵上無喜無怒,吹了吹茶盞中的茶梗,不緊不慢道:“我倒覺著,君父不如昔日那般信賴他了。若不然,傅涑也不會在暗娼樓案上獨當一麵。隻不過,這還遠遠不敷!畢竟若王端真栽在了王豹手上,我實不知,這朝中另有誰還能壓抑得了他?隻這般一想,我便心中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