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城自老城主風妄,也就是風淺樓的祖父以來,便已與世隔斷,不與外人往了。遂魏使雖是緩緩上前,遞上了文書,還是各式不得入門。那些個城門郎更是始終以一種極其輕視以及詭秘的目光盯著他,隻字都不言語。
曾多少時,她曾無數次與洛鶴一齊登高望遠。每一次,她都風俗性地抬頭對著巍峨的高山膜拜一歎。彼時,洛鶴便會問她:“阿翎,但是不肯走麼?不肯走的話,叫轎輦抬上去就是了。”
卻哪曉得,彼時,周王悄悄地盯著她,竟是哈哈大笑, 搖首說道:“鳳闕之所覺得鳳闕, 並不但光因其是塊暖玉, 更是因它遇熱即生鳳皇來儀, 遇血則現鳳皇涅磐。前歲為父賞你的那塊,雖也是塊暖玉,卻僅僅是莊周所枕之玉石罷了。”
見此,她彎彎的新月眉微微一擰,不覺迷惑地低低喃道:“難不成,兕子一向與這劉崢有所膠葛,王三郎不過是個障眼法?”想著,她忙是轉過甚去快步登上了馬車,眸中的光彩明顯滅滅,似是飽含著無儘的考慮。
便就在這時,風淺樓終究自暗道入了城。
“莊周所枕之玉石?昔者莊周枕於玉石之上,夢為栩然胡蝶。難不成那塊暖玉, 便是昔日莊生夢蝶時所枕用的麼?”周如水不無驚詫, 她怔怔地說著, 一時連疼痛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