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蠻人是要伐周或是伐魏,對你寧川而言,都是喪事一樁不是麼?畢竟周魏兩國與你,都乃世仇!”說著,夏錦端抬開端來,盈盈含笑間,眸中又染上了輕愁。她盯著風淺樓,俄然,就低低地喟歎道:“太子尚在,本宮一女子又能有何野心?便是天下儘歸吾夏土,得益之人,可非是本宮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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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俄然就想起,王玉溪領著王家車隊分開那日,親身送來小五的衣物箱籠。彼時,小五靈巧地在屋中習字,她見雪停了,朝陽拂照,晨光照在白皚皚的雪地之上,耀得四下傾然,叫誰見了都能發自內心的歡騰。遂她就喚了夙英去搬來小杌子,墊在腳下,爬上了牆頭,坐在牆頭之上,靜看那遠處的蒼山。
他離她那麼遠又那麼近,遠處的樹林黑漆漆一片,四下荒涼,半點火食也無,唯有他們二人狼狽的身墜此中,如是春季裡衰頹上天的殘葉。
卻現在,吼怒的風聲與咻咻的箭羽破空聲都好似還在耳畔,卻她仍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起了歹心?那些殺手所謀之人,到底是她?還是三郎?
這本書一向有大綱的,夏的人設早就定好了,想著我小公主背的鍋真是熏疼。
夏公主府中,燈火將整片院子照得通亮,光從窗牖透出去, 使得屋內都呈著微黃色的暈光。彼時, 屋中的暖爐燒得極旺, 幽幽的香氣自熏爐中嫋嫋升起。雕鏤山川流泉的屏風背麵, 錦帳低垂,香氣溫軟。
聞聲了外頭的動靜,夏錦端也僅是悄悄地蹙了下峨眉,稍餘, 更是抬起玉手懶惰地推了推腿邊的兒郎,不耐地叮嚀了聲,“勿要理他!”
他的話頗得無廉恥,卻夏錦端毫不在乎,反是悄悄一笑,用削蔥般的玉指輕捲起了自個的一縷秀髮把玩。
聞聲,夏錦端沉寂在情/欲/中的俏臉便沉了下來,她一雙憐憐的眼微眯著朝他看去,待是撞見了他垂下的眼眸,更是微蹙起了眉。直是過了一會,才輕吟一聲,推開伏在她身下的兒郎,雙腿合攏,隱帶欣喜地牢騷道:“少主亦是好雅興,偏就夜來擾人功德。”
外頭風聲幽幽,風淺樓見怪不怪地斜睨著她,俄然,就輕視含混地挑起了她圓嫩瑩白的下顎,俯身蹭了蹭她的耳垂,陰蟄一笑,更加陰邪地低低說道:“卻你混淆水的功力也是益發的精進了!瞧你打的好算盤!竟與蠻人做起了互市的買賣!”
雪花稀稀少疏地飄著,即便在昏闕當中,王玉溪的眉頭還是皺得死緊。他周身的溫度低得嚇人,矢鏃仍深深地嵌在他的胸腹當中,箭桿卻已被折斷扔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