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如果阿兄再與彆家的女郎結了親,纔是真的費事,謝家的女兒兄長是想也不會想的。如此再今後看,挑個高門女,君父會顧忌。尋個低門女,公子沐笙會委曲。如此,倒全不如婁氏女麵子又知心了。
雖是年事大了,但芃氏鬢染微霜的麵上還是可見少年時芳華嬌麗的影子,她乍見了周如水也是歡樂,白了眼一旁的婁擎,便熱絡地拉起周如水的小手,笑眯著眼,密切地說道:“多年未見,周家的小阿驕也出完工大美人了。如何?你表哥可未虐待你罷?”說著,她更是不避諱地抬高了聲音,貼著周如水直截問道:“阿驕,你兄長怎還未至?”
賞花宴對於周如水而言,不過可有可無。她的畢生大事, 全不會因一場宴席而被等閒定下。卻對於其他野心勃勃的女郎們而言, 這一起直至宴末, 倒是能夠竄改運氣的大好良機了。這一通高低,她們既要粉飾自個的野心,又要掌控統統的機會做那出頭的鳥兒, 末端,如果能攀上個高枝,便算是不枉此行了。
大司馬婁安的嫡妻芃氏出自衡陽芃家,芃家,是魯國數一數二的王謝望族。現下魯國的太後芃萩,論起親緣來,恰是芃氏的姨母。婁安待芃氏向來恭敬恩愛,婚後,芃氏為婁安共生了五子兩女。現在婁氏想要舉薦給公子沐笙做正妻的婁九妹,便是褒氏最心疼的小女兒。
在謝洵的表示下,她端得是弱不由風地朝世人一福,輕啟唇道:“小女本日無狀,心中甚是不安,便借獻此曲,以消罪惡。”
聽了他那不陰不陽的詰責,屏風背麵,周如水對天翻了個白眼,她真是想道:“技藝見不見高不曉得,本宮隻記得她那惹人厭的臭腳。”這般想著,周如水更是悔怨自個不該將小五哄睡,應叫他在宴上見著謝永清便嚎啕大哭纔對。
彼時,各色水燈掛得滿滿鐺鐺,一條條銀絲白鍛如銀龍般鋪滿了席位,榻幾之上更是玉盤金碗交相輝映。未幾時,龍涎香便嫋嫋升起,美酒好菜也順次入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