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國?”周如水微微沉吟,她不解地望向公子沐笙,明麗的大眼眨了眨,半晌,才輕啟紅唇,緩緩地答道:“臂如村醪市脯,所濟者眾。”
周如水的評判實算中肯,她承認他有才乾有誌向,卻也道他骨子裡傲慢暴力,陰詭喜乘人之危,是個有本領的小人。
固然昨日因禦床微陷, 三位孝廉被置於朝堂以外都未被封官。但她明白,這隻是光陰題目罷了。如果三位孝廉都不被用, 「察舉製」也就冇了意義。遂他們終是會入朝的, 可她又確切不肯劉崢失勢。
對上兄耐久待的目光,周如水臉頰發熱,持續道:“傅涑脾氣直莽,一番言語固然中肯,卻也狠狠獲咎了劉崢。錢閭雖也與劉崢割席斷交,但他不言不語,不溫不火,有傅涑在前,倒是兩邊都討了好了。今後,若劉崢得了勢想要抨擊,首當其衝會是傅涑。以是,論心機圓通,傅涑不如錢閭。論直所欲言,錢閭不如傅涑。”
想通此中樞紐,周如水幾乎笑出聲來,她還想持續問話,公子沐笙卻不給她機遇,忽而又道:“兕子,依你之見,傅涑,錢閭二人誰堪重用?”
既然他自視甚高,瞧不上她,狠狠地玩弄了她。那麼,她也會抨擊,她也見不得他好!
聽了這番話,公子沐笙擰著的眉頭垂垂伸展了開來,他安撫地朝周如水笑了笑,默了半晌,才悄悄地問她,“那現在,阿妹如何對待劉崢?”
她說的很隱晦,但也很直白。她說她一心傾慕劉崢,一心為他著想,但她卻甚麼也冇有獲得!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還被他算計操縱踩踏嫌棄。到頭來,才曉得那人是個利字當頭,虛情冒充的白眼狼。如此,她怎能穩放心?怎能還甘心做他的墊腳石?見他安好?
說到這,他的話音卻微微拖住,俄然就朝周如水傾過了身去,直將她逼向了車璧。
他欣喜暢懷地拉過了周如水的手,雙眸黑亮如墨,讚成道:“吾妹才乾不輸大丈夫!”說著,他又嘲弄地捏了捏周如水小巧精美的鼻尖,低低笑道:“待你將字練好了,便是才貌雙全。若不然,一提筆又成了繡花枕頭。”
她仰起小臉,悵惘的眸子對上凝睇著她的王玉溪,聲音軟軟,靡啞純真,輕而內疚地說道:“得君一曲,天驕竟不悔本日之莽撞了。”
聞言,公子沐笙認同地點了點頭,又問她:“兕子,你可還記得,何為治國?”
聞言,王玉溪莞爾一笑。見她雙眸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