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隻瞅著了個背影,月白的衣裳似那天涯的雲,奴都看得癡了。”
“二殿下與天驕公主倒是真真靠近!”
“可不是麼?傳言二殿動手臂上有道細疤, 便是幼時為救墜馬的天驕公主落下的呢!”
彼時,車外群情之聲緩緩傳來。
見她半晌冇聲,周如水嫣然一笑,也未再多問了。
他如此一言,不但言說了他不見怪她,更是替周如水正了名,道她的行事雖是率性了些,卻也正合適少女心性,是非常喜人,無需詬病的。這話一出就不但是諸事揭過這麼簡樸了,更是替周如水掩住了今後的悠悠眾口。這今後,便是有誰要再議論本日之事,因王玉溪的庇護讚言,他們能夠議論的也隻是事,而不是周如水了。
“正臉亦未見著,不過一片衣角,卻叫你看得癡了?”周如水莞爾,實在忍俊不由。
他們道:“怪矣!周天驕竟當眾斥責秦元劉崢了!”
“這周氏天驕不出幾年定能豔冠天下群芳,怎不把她也算出來?”有弱冠郎君在一旁擁戴。
“公子沐笙不是向來都寵妹無邊的麼?現在怎時這般凶暴?竟要罰這不幸的小姑子遍遍謄寫經文了!”
知他所言何意,周如水頓覺侷促,隻覺身側兒郎清澈的目光似有千斤重,直壓得她幾乎抬不了頭。
“我倒感覺,我們二殿下是真真清逸非常!本日這南城門,前有王家三郎,後有公子沐笙,想到明日,便可成為各國皆知的名景了!”
未幾,她朝車外問道:“阿英,瞧那車軸所刻,但是王氏族徽?”
“連吾二兄也遜了他去?” 聽她如許講,周如水撇撇嘴,倒是真獵奇了。
周如水卻搖了點頭,她不欲多加解釋,放下帷簾,幾分嚴峻地長長吸了口氣,將頭往車壁上輕撞了一下,才咬著唇,揣摩著用詞,一字一句,慢吞吞地對夙英說道:“阿英,你快上前去,當著世人傳話,就道’周氏天驕久仰三郎風華,為見三郎,夜不能寐。此行冒昧,卻隻盼見郎君天顏。’”
聞言,公子沐笙直被她氣笑了,他抬手用力地揉了揉周如水的發頂, 直朝她悄悄眨了眨眼,纔將巾帕塞進了她的手中, 直截把她推去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