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前幾日大夫棲來時,麵色也是死白一片的。我聽他說,這夫人的身子幸虧短長,這胎流過後,怕是活不過兩載了。公子當時大怒,幾乎把禦賜的屏風給砸了。並且,昨日我還見總管引了幾名與夫人孕期相仿的婦人進門,聽管事的說,是要備著換子用呢!”
卻哪另偶然候漸漸解釋?夙英快步地走向了周如水,一徑瞪著瀞翠,有氣有力地嗔她,“你就是個不著調的,都這時候了,還不快奉侍女君梳頭!”
如此,瀞翠便留在了宮中,隻由夙英攙著周如水登車,去了琅琊王府。
她說的對勁,圓臉女婢倒是嚇得白了臉,顫著嗓問:“這怎的能夠?”
“你休得胡說!夫人都已顯懷了啊!”那圓臉女婢年紀小,也是個心善的,她實在不信,頓腳就辯。
“這事兒也是怪!如何自個的娃兒不要,偏要換個無親無端的來?夫人這胎雖不是嫡宗子,但換個外人來占著庶宗子的名分,也是不好的罷?”
因他的話,周如水摹書的行動一頓,她隻覺心口一熱,彷彿竄上了無數隻螞蟻。見王玉溪越走越近,目光正朝她摹的這些字看來,她倉猝地,下認識地用手臂擋住了自個謄抄的《是非經》,紅撲撲的小臉騰地就沉了下去,不知怎的,忽就像隻惹急了便呲牙的兔子,朝他不滿地嗔道:“我為甚要隨汝習字?”
“如何不成能?這夫人的身根柢寒,炭火加得越旺,藥引又不斷歇在喂,毒便滲得短長了。再說了,普通女子到這時早就有胎動了,可她卻無,為甚?因她積氣如石,那肚裡隻要死胎,就是敲著也是半點不會痛的。前幾年,我阿姐服侍的主子便是這般死的呢!”
先是有一圓臉女婢戀慕道:“那就是王五郎啊!琅琊王氏的王五郎啊!這夫人真是個有福的!既得公子寵嬖懷得皇嗣。現在,琅琊王五也來瞧她了!”
周如水暗自憋了口氣,含笑著踱步走向案邊,緩緩將端硯放在結案上,才道:“三郎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