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輕跺了下腳,短促的呼吸中,她帶著些許的委曲說道:“我不是說這個,你……你是不是受傷了?”
“是你?”我和女人同時讚歎。
我想哭但哭不出,我想抽菸但統統的煙都已經濕透……我驀地感覺,如果愛情是一劑毒藥,那麼病入膏肓的我曾飲下太多,如果淚水是一味解藥,無藥可救的我卻老是隻獲得那麼一星半點。
大夫瞟了瞟擰巴著口袋的我說:“你如何回事?不會冇錢吧?你不能給我挖坑啊,我看你傷口比較嚴峻才先給你醫治的……阿誰,門外的是你家眷嗎?她帶錢了冇有?”
女人皺著眉頭惡感地看了看我,卻還是保持沉默。
半晌,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踱到江邊,雙腿瓜代再次翻過護欄。坐在護欄上,像洗冷水澡一樣在大雨中負氣地用雙手用力揉搓、撕扯著頭髮,任憑老天把我澆成一隻落魄的落湯雞。
急診室裡,我趴在手術床上,急診大夫叮叮咣咣地玩弄著一堆針線、鉗子、消毒水之類的玩意,籌辦給我縫針。
我本能地摸了摸褲兜,靠,我的錢包本來放在了摩托車的儲物箱裡,現在都他媽餵了錦江裡的王八了,哪他媽另有錢啊!
“陸鳴……你他媽的這是如何了……”我用力地乾嚎著,直至喉嚨在劇痛中失聲,連聲音都不能再收回時,才勉強開釋了一些苦悶。
我走到門口,厚起臉皮對那女人說道:“喂,家眷,給我結下醫治費吧。”
“打了麻藥還嫌疼!”大夫怨道。
全部天下都是悶濁的。
門外的女人扭過甚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冰冰的帶著些許的痛恨,似是還在怪我丟掉了她的手機,我和她的目光交彙在一起,她長長的眼睫毛上沾著些藐小的水滴,抖得我內心顫巍巍的,但她瞅了我一眼後,便再一次低下了頭。
我恍然,我的傷多數是車禍過程中後背撞在江邊護欄上而至,隻因酒精和撞痛的兩重麻痹不竭持續著,我倒冇有特彆重視後背是否受傷。我順手在後背摸了一把,天太黑、雨太大,看不脫手掌上是否有血跡,但我確切是聞到了一絲血腥的氣味。
接著,她右手單手拿著皮包擋雨,用左手拉起了我的右手,拖著我向路邊她的車子吃緊忙忙地跑去。她的手掌冰冷、手指纖細,錯愕中我竟恍忽地覺得這是文惜的手。
但是玉輪就在此時倔強地從烏雲中重新暴露了頭,將一束灰藍色的光灑在我和女人的身邊。我再一次看到了在月光下的一張美得冇法無天,卻不屬於文惜的臉,而她也在錯愕中,將抓住了我的手握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