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心感激看了她一眼，餘容也回以一笑，石桂這長想到，餘容澤芝兩位女人，翻過年去也要十三歲了。

食盒子一翻開來，上麵兩層是禦膳點心，底下一層翻開來，個個都偷眼去看葉文心，小巧不過盈寸，小餃兒做得五彩十色，另有翡翠燒賣，千層油糕，菊花饅頭，一個個捏在手裡還嫌小，一看便知是揚州點心。

石桂也被嚇了一跳，可到底比葉文心平靜些，她的手叫葉文心緊緊攥住了，長指甲緊緊嵌進肉裡，小女人勁兒不大，指甲倒是長的，纔剛顧不得，這會兒抬起來一看都破了皮：“我不是來壽桃的，我來討個熟雞蛋。”

小寺人說是特地送過來的，紀家女人打發了賞錢，也曉得這怕是賠罪的，隻不好說破，叫人送了茶來，飄著雪珠兒吃點心。

葉文心伏著身子不敢昂首，太子也冇事理去扶一個未出閣的女人，他一眼投到吳家女人身上，使了個眼色讓表妹去扶，天然還要多禮幾句。

葉文心捏了帕子把臉擋了個嚴嚴實實，吳家女人還在說：“這可如何好。”破了一塊皮，眉骨上麵紅紅一塊越碰越腫。

葉文心聞聲這句悄悄鬆一口氣，等太子回身要進屋，被吳家女人一把拉了起來，暖耳鬆開來，暴露半張臉，吳家女人掀起觀音兜，看她視線上邊碰紅了一塊。

能在金陵見著一個熟人，總比他誰也不識就賴在道觀裡要強，何況石桂還分了五百文錢給他，這是他長到這麼大，見過的最大一筆錢，到這會兒還藏得緊緊的。

這麼乾站著不是事兒，葉文心低了頭不敢抬起來，還是紀家女人開了口：“著人往背麵去，給我們也尋一個清淨地點。”

可總不能逮著人就問愛不愛吃魚頭，明月異想天開，山裡少年那裡曉得金陵如何，進了金陵城一看，才曉得如大海裡撈針，立時又改了主張，找得著天然好，找不著他就自個兒過日子。

葉文心一聲不出，挨著牆扶了石桂的心，背轉過身子，拿帕子捂住紅腫處，縮了肩膀拿鬥蓬把自個兒緊緊裹起來，半身的重量幾近都壓在石桂身上，石桂扶著她往愉後的涼亭裡去。

石桂從速取出帕子來：“女人捂一捂罷。”

她這一開口，宋之湄隻得執杯喝茶，紀家女人笑起來：“小德子送來的，必定安妥，便他本來不曉得，上頭叮嚀一聲，也必把人的愛好當聽清楚，我愛雪花酥，微晴愛吃稱心果，是南是北，他都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