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娘可貴有那麼一件綢襖子，扯壞瞭如何不心疼，鄭婆子身上倒是做粉糰子時穿的罩衣，扯壞幾件都不值錢，玄月娘衝上來要打她，她一把就抓爛了綢襖，兩個這才滾成一團，打得難明難分。

葡萄一起走一起罵：“得虧著我返來看乳母，要不然乳母可不憑白叫人欺負了，這是看家裡冇男人呢，你可冇聞聲，那罵得有多刺耳呢。”

玄月娘眼看著鄭婆子把手腕暴露來，又見葡萄滿地遍尋不著，倒真信了鄭婆子丟了一隻鐲子，眼兒一溜自家女兒，要麼就是這姐倆趁機給擼了去，一隻銀手鐲抵一件綢衣裳，冇賠還賺了。

三月一時連眼圈都紅起來，小姑子正皺眉頭看著，也不曉得歸去要如何學給婆婆聽，三月到底還冇出嫁，為著二尺布，連小姑子也得瞧不起她，從速扯親媽道：“必是玄月怕你打她，這才胡扯的。”

石桂一句戳穿，玄月娘當場下不來台，人群裡哧笑一聲，臊得她滿麵通紅，扯著嗓子罵了一聲：“你放屁。”

葡萄一見這麼著，從速上去拉架，餘下也有勸的，卻如何拉得住，這兩端雌老虎又踢又咬又抓又撓，在地上滾成了一團，越是拉越是纏得緊。

石桂在鄉間另有甚個村婦打鬥冇見過，看她收了聲就曉得她要打人，這時候打得發散衣亂，鞋子都丟了一隻，橫著衝撞過來，石桂把身子一閃，玄月娘直直撞到院子裡頭捲棚柱子上，頭頂冒金星，嘴裡哀叫一聲，翻了眼兒就要昏疇昔。

這下不明白的也明白了，玄月娘卻還扯著嗓子：“必是你在院裡頭欺了她，她這才怕你，看我今兒教不經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