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心順手開了格扇,上回賞了石桂一個刻著福字的金戒指,這回又取出一個刻著壽字的:“你去罷,探聽清楚了來回。”
葉文心這才應了一聲:“你們預備著罷,把石桂叫了來,我看看她書背熟了冇有。”正說著話,玉蘭送了兩匹妝花錦緞過來,一匹蓮葉青的一匹海棠紅的:“過些日子是紀家的花,太太說了帶女人出去舒散舒散,這兩匹緞子,給表女人家常穿用。”
春燕從秋說到冬,跟著又從冬說到了春,恨不得事事問個細心,瓊瑛曉得這是姑太太看重女人,把自個兒曉得的全說了,春燕笑得一聲:“等明兒就叫外頭花圃送兩盆玉台金盞來。”
一道好似一雙姐妹花。
葉氏確是等葉文心走了,才接著帖子的,葉文心纔來的時候,宋老太太還唸叨著要跟葉家再結一門後代親,可這幾日卻一個字也不再提及了,隻說葉家女人好邊幅,是個有福分的。這一回花宴,宋老太太也一道去,家裡的孫女兒都帶著,特彆提了要帶葉文心去。
那紙上的摺痕天然是藏不住的,葉氏卻不覺得怪,反被這信裡的字字句句衝得眼眶發酸,手都抖了起來。嫂嫂寫出如許的信來,是展轉反側多久才氣下筆,字字淋漓,全不是影象裡那平和溫馴的人能寫出來的,一刹時彷彿又瞥見她昔日模樣。
等裡頭叫人出來,瓊瑛從速往裡,春燕卻使了個眼色給石桂,隻說有兩個花腔子要給她,是葉氏看著好的,要她看看能不能做雙襪子出來。
石桂自進了正際,錦荔便坐在廊下翻眼兒,她吃了春燕的怒斥,本來當石桂是個外頭來的無根無基,冇成想倒會奉迎上房兩個大丫頭,繁杏便罷了,一樣是冇根的草,春燕也待她好,倒會追求。
那天然是不成的,葉氏這才學起來,看帳簿管下人,莊上一年多少收成,四時衣裳三餐飯食一年開消又是多少,宴客送禮紅白喪事樣樣都要抓在手裡,另有親戚間的節禮回禮,她這會兒才學已是晚了。
石桂搖一點頭:“我也不知,正預備著煮茶,玉絮姐姐說得一句進宮如何,表女人氣的把放香珠的玉盒子都給打翻了。”
馮嬤嬤笑著點點頭:“姑太太打小跟老爺一齊長大,兄妹情深,天然也會關照著女人的。”葉文心一聲也不該,玉絮替她打起圓場來:“這些日子外頭落葉吹風的,女民氣境不好,也是要出去玩鬨玩鬨,跟京裡的小娘子們,多寒暄寒暄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