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爺也冇想到兒子握了十來年的筆，會有如許的膽氣，內心已經肯了，開口卻道：“也不必你立甚麼功勞，你隻要在虎帳裡呆足一個月，我親身上門替你聘了葉家女。”

父親把宋蔭堂墮馬的真相奉告了她，戰事都快息了，他曉得家裡如何也不肯應，便投筆從戎，想掙一份功績返來，再去求了宋老太爺，把她娶進門。

葉氏自來八風不動，這會兒開口聲兒卻發顫：“馮媽媽，這些年身子可還好？”這是她母親年青時候的貼身大丫頭，宋蔭堂墮馬的動靜傳到葉家來，她尋死不成的時候，便是朱杏跟另一個丫頭日夜輪番守著她，怕她想不開再尋短見。

馮婆子給葉氏請了安，葉氏衝她點一點頭，十來年未見的人，相互一對眼，都想起舊事來，目光一碰又都移開去，曉得這事的，一半都在這堂屋裡了，葉家派了馮媽媽來，又有甚麼企圖。

宋老太太瞧了她一會兒，長長歎一口氣兒：“竟是你跟了來，這把老骨頭了，還當差？也不享享兒孫福？”馮家的是葉老太太的陪房下人，這個年紀也該是有子有孫了。

快二十年的舊事在她內心翻滾，壓在內心如許久，冷不丁見著舊人翻出來，她一口氣兒都差點提不上來，手指緊緊握成拳頭。

老太太卻哎了一聲：“你怕是不知，你現在這模樣，同我頭一回見你姑母真是一個模型裡頭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