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曉得竟是這麼一樁事,唬得趴在地下,不住給葉氏叩首,又自個兒打了嘴巴子:“我吃這一行的飯也不是一日兩日,如何也不敢為著幾兩銀子就把謀生給搭出來。”
問她族中另有何人,點頭不知,孃親死得早,姚夫子又是這麼個榆木疙瘩,後討進門的娘子連親戚都冇走動過,他又不常跟女兒說話,自家是個秀才,女兒大字不識一個,平常連門都不讓出,因著厥後的娘子凶悍,光對女兒說些個三從四德的話,綠萼打小聽到大,後孃將她賣了,她在船中早早聞聲,卻叫打怕了,抱著膝蓋哭個不住,卻一聲都不敢出。
綠萼放下一樁苦衷,石桂倒睡不著了,挨著床就是窗,這院裡遍種了竹子,枝枝葉葉倒在紙窗上頭,動與不動都是一幅水墨,石桂盯著窗紙發怔,內心畫的那張表重新數到尾,深深吸一口氣,本來就難,現在不過比本來想的更難幾分,總比綠萼如許冇頭冇腦就叫人賣了的強。
葉氏料著她也是受了人的騙,宋家說要買出去,也不是一小我牙子來應,陳娘子想先得著巧宗,各處去收人,受了騙,隻人已經買了來,要如何打發?打發了她,屬狗的又如何補上來?
葉氏一聽便點了頭:“叫人看了她,彆鬨出甚麼來。”眼兒一睇,春燕就曉得得防著二房的人,老太爺最講究明淨名聲,如果把這個捅到他跟有去,兩邊都討不著好。
鬆林裡頭扔出個乾鬆果來,就砸在石桂腳底下,石桂頭一抬,見著一截道袍藏在樹裡,裡頭人撥了密枝,嘻嘻笑著看過來。
春燕看了幾日放下心來,等石桂送了桃花結去,她拿了便道:“你也太謹慎了,這事兒瞞那裡能瞞疇昔呢,便有些癡想頭,也不該瞞著。”
如果有也還罷了,如果冇有了,就成了燙手的山芋,打發了不是,可要養著,又算甚麼?當女人還是當丫頭?
打醮祈福的日子將要到了,這事兒是葉氏在辦的,不但犯法,還損陰德,如果鬨起來,老太太頭一個就受不住。
綠萼一口口把粥吃儘了,她在人牙子那邊捱過餓,內心也不是不記取石桂待她好,隻一時轉不過彎來,既然葉氏承諾了替她尋覓家人,心頭大定,也肯開口了:“我記取你,你是石家的丫頭。”
可宋家卻說,這些買來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