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給了管事的,管事的也不敢拿主張,如果扔出去惹出事來,如何也擔待不起,叫廚房裡奉上粥湯,他連喝了三碗,肚裡還不飽,又下了一碗光麪條來,蔥花都冇一顆,還全吃儘了,仍不肯走,要見宋老太爺。
春燕抬眉看她,點了點頭:“怕是水晶硯,不是玻璃的,我曉得了,你去罷。”曉得紫羅的性子必生口舌的,讓廚房安排了飯食送到竹林精捨去,立時往老太太院裡去了。
石桂捧了錦盒,曉得裡頭是筆墨硯台,謹慎捧了往外頭走,竹林精舍她本來常去,等老太爺來了,就再未曾踏足過,葉氏給的是好東西,拿在手裡沉得很,走到一半擱在廊上石欄歇一歇,左邊夾道裡頭竟瞥見紫羅也拿了東西過來。
甘氏自肯罷休,指了葉氏說她房裡的丫頭推了紫羅,把要送的東西都摔打爛了,葉氏托了茶盞,拿蓋兒撇一撇浮沫:“既這麼著,就讓老太太公斷罷。”
葉氏規端方矩站著聽,宋老太爺又把那過繼的兒子拉出來罵上兩句,人不在跟前,還罵得停不開口:“這些個本是他在管,竟不曉得?充聾作啞折了陰德的東西,少一個魁星經鬥,他這輩子再放多少焰口都補不返來!自家冇阿誰福分,便連讀書人的錢都要貪冇了?”
推說來的時候冇帶著這些,還得歸去了再查,宋老太爺到底也不是個目昏目炫的,內心明白這是勾連住了,拍了桌了申明歲起要減等:“真是一群蛀蟲,天底下最便宜不過的事就是供了後輩讀書,非去盯著蠅頭蚊腹,好笑之極!”
葉氏這才差了春燕返來安排,就在彆苑裡住下,先閒讀詩書,歸去了再跟著一道進學,丫頭們不過聽個半截,倒都歎一回,卻模糊把這錯處都歸在了二老爺生父身上:“我們在外頭,那裡曉得故鄉的事,若不是二爺進了大房裡,如何也輪不著他在族裡橫行,說丁是丁說卯是卯的,倒累得我們太太聽訓。”
少年心誌果斷,卻交不出束脩來,這才叫趕了出來,宋老爺好久未動氣,這番氣性卻不小,宋家的族學,底子不必出束脩,請來的是族裡也讀過書中過舉的老學究為師,年年給了銀子下來,凡是有些讀書的,總有個家貧家富,富的不提,貧的給了衣裳飯食不說,另有一筆筆墨銀子。
略一想就明白了,這是甘氏公開裡找補,紫羅見著她,腳下更加走得快,石桂也不追逐,歇足了捧起來往前去,還冇串過迴廊,先聞聲紫羅唉喲一聲叫石子絆了腳,整小我撲倒在地,錦盒摔到地上,錦蓋兒摔開去,裡頭的東西一聲脆響砸在青磚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