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立時站起來,這纔想到還冇問淡竹要如何施禮,園子裡的丫頭買出去先學端方,她跟葡萄卻冇學過。
“這是跟著淡竹來送點心的。”石桂聞聲彆個說話,腦筋裡卻還轉著那玻璃的事兒,丫頭們見她年紀小,隻當她驚駭,倒坐到她身邊來:“你坐坐罷,太太這會兒在老太太那兒,總得隻個一刻才氣返來。”
石桂又等了好久,春燕這纔過來,倉猝忙把東西塞進她手裡:“你拿著,這是太太賞的,這會兒忙著,等會子叫你過來發言。”
一麵說一麵伸頭去看,兩樣都做得細巧,薄荷糕更是一看看就感覺清冷,衝她點一點:“還是你機警,你等著,這糕可不能用瓷碟兒盛,我去取個玻璃的來。”
淡竹快步跑去尋春燕,石桂還在發怔,還真當是透明的玻璃碟,等淡竹拿出來,倒是燒琉璃的,淡綠色淺紅色各一隻,紅的裝了薄荷糕,綠的盛了梅子糕,小鏡似的一隻,裡頭恰好擱三兩塊糕點。
裡頭大變模樣,屋裡頭安排俱是粗活計,石桂葡萄再不能沾手,地上鋪了軟毯,飛罩門上掛了兩層簾兒,一層是青綢軟簾兒,一層是竹珠兒磨出來的掛簾,兩個丫頭立在飛罩門外打簾子,石桂垂了頭出來,丫頭呶嘴讓她等著。
這會兒剛到,一個兒媳婦一個侄媳婦,俱都服侍著她吃茶坐臥,葉氏跟甘氏兩個,一個捧了茶,一個捧了銀唾盒,宋老太太眼睛一掃,抬抬手招過葉氏:“你也從速歇著去,家裡多少事俱都要你辦,我這裡也冇甚個要服侍的。”
這一個碟子,比她的身價銀子還貴,石桂且冇能想到這些,接了碟子摸了手裡,冷沁沁的,這處所竟有琉璃,是如何燒出了這麼大塊的來。
丫頭們俱都抬高了聲兒,說是太太歇了,石桂也跟著退出來,還回廚房去,冇走幾步,叫淡竹拉住了:“你等等,春燕姐姐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