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鈴鷂子上頭綴著十來隻蝶兒，塗著五彩，飛起來叮叮鐺鐺實在熱烈，倒有很多女眷買了，放在天上一時響成一片，葉文心入迷看了一會兒道：“好雖好，我還是想要那一隻老鷹的，那雙眼晴畫得精力。”

宋家人歸去的時候正碰到高蹺隊，踩著半人高的竹竿，走得穩穩鐺鐺，裙子袍子做得極長，擋住了腳上踩著的竹竿，一麵走一麵動搖手上的長絹子，有扮媒婆的，有扮墨客的，另有扮閨閣令媛的，頂著一頭花翠，搖搖擺晃往前來。

宋敬堂張張嘴，到底冇說出來，他自家那些心機都見不得人，另有甚麼臉麵說旁人，這個弟弟往

明月也不客氣，冇水就著，一袋子五隻，把餘下八隻全吃潔淨了，這才摸了肚皮：“半飽。”石桂忍不住笑起來，早曉得他吃不飽，就該帶些鵝肉兔肉的包子來。

葉文心捏著竹棍兒，如許大的紅果子，如何下口，把這串糖果子捏在手裡轉個圈，不由得笑了起來。

餘容澤芝先還在笑的，她一出去，都收了笑意，目睹得葉文心臉頰微紅，也不打趣她，隻拿著鷂子相互看一回，又說道觀裡的八卦餅兒好用，雲豆是白的，芝麻是黑的，一黑一白擺出來，拚成個八卦形。

好天忽的下起細雪來，雪沫子落了一頭一臉，明月一起把她送到塔邊，甩著道袍要走，石桂從速叫住他：“等你下回再進城，就往宋家偏門來找我，我給你炙些肉乾帶著，拿阿誰解解饞。”

宋蔭堂冇成想她會挑這麼個鷂子，反倒笑起來，著人買了來，趁著有風就在塔上放出去，老鷹那隻飛得最高，葉文心側頭看了，想起顏大師的那一句，恨不腋下生雙翼，挾恨飛過關山去的詩來，她也曾傷春悲秋，也一樣能四海雲遊，摸著鷂子的線，暴露點笑容來。

葉文心自來不愛這些，葉老太太愛佛愛道也不過是念唸佛，這些個算是雜談誌怪，她不曉得，宋蔭堂便說給她聽，越是談很多，越是發覺葉文心竟是真讀了些書的。

他一麵吃一麵道：“等開了春就好了，山上能吃的東西多著呢，我做了個彈弓，到時候打鷓鴣吃。”把鷓鴣如何去毛如何架在枝子上烤全說了，舔舔嘴唇道：“拿鬆枝子烤最香不過了。”

石桂“哎哎”兩聲冇叫住他，彆人已經又鑽了洞出去了，石桂看看那折了大半枝的紅梅，看看都感覺肉疼，也不曉得他如何這麼大的勁，能折得動這麼粗的梅花枝，這一枝說不準種在土裡還能活呢。

回程的時候宋蔭堂先扶老太太葉氏上車，跟著就是兩位mm，到了葉文心這兒，總不能跳過她去，伸脫手來，葉文心搭住一半，踩著小杌子上了車，宋蔭堂又替她掀車簾，葉文心避過目光，縮身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