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個是見賢思齊，你這算是見勤而自省也倒是功德，再不消功，你比我的丫頭還不如了。”這麼一來倒提示了葉文心，弟弟跟人家一個院裡住著，總要送些東西去。

石桂裝了一匣子桃花糕給餘容帶歸去，葉文心又取出一本棋譜來：“年裡得閒，翻箱子把這本尋出來了，是給澤芝的。”

葉文心嗔她一眼，要真這麼簡樸倒好了。

石桂盛了兩碗粉圓子，擱進填漆食盒裡，就說是葉文瀾給的，住在一個院子裡頭，昂首不見低頭見，又在一處讀書，隻當是結個善緣。

這麼行事，倒叫人吃不準意義，葉文心不想，底下這些丫頭卻一個個替她焦急起來，送來的東西不過是鷂子陶件竹編小籃子，最出挑的算是一件泥金的喜鵲擺件，也能說是合著春意送來的，連馮嬤嬤都冇法在宋老太太跟前說嘴。

元宵燈節這一天，葉文瀾葉文心姐弟兩個穿戴大衣裳，都是上紅下黑，葉文心還頭一回簪起了金釵掛了七寶瓔珞，她自來清雅出塵，穿紅戴金反倒顯得身材太弱，簪金帶寶，午間就在屋裡擺了宴，跟弟弟兩個吃元宵。

玉絮捏捏她的鼻子：“就你機警，從速去罷，我們那兒也擺了席麵，等你返來吃酒。”

弟弟的額頭：“益者三友，彆個是友直友諒友多聞，到你這兒，勤奮纔是最緊急的。”光是勤奮這一點，弟弟如果能學著一二分，也是好的。

葉文心幾次考慮，到底把那心機壓下去，現在且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清算了心機，宋蔭堂卻時不時就送了小玩意兒過來，他辦事一貫是殷勤的，不獨幽篁裡有，鬆風水閣清冷館到處都不落下。

葉文心若能拿的定主張，也就不問石桂了，她攏一攏身上的寢衣，想起來又有點麵紅耳熱，石桂在這上頭還真不能幫她甚麼，她本身都不懂，更彆說教人了。

裴姑姑乞假回了奉侍所過年，石桂得了閒才氣給葉文心守夜，夜裡抱著鋪蓋過來，灌了湯婆子，睡在熏籠上，烘得人發熱口渴，倒了一杯香蘭飲，一氣兒喝儘了，這纔看葉文心拿著那一枚華勝，攢眉苦思。

葉文心心底不時泛著波瀾，看著這燈掛起來又不是，拿走又不是，石桂看她如許煩惱，笑得一聲：“女人就拿它當個燈看，就是一盞燈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