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瀾點點頭：“便該如此，有甚麼人不好，打發了就是，憑她一個下人，還想拿捏主子不成？”葉家這兩個骨子裡的不肯安份，葉文心是脾氣犟，葉文瀾更甚，瓊瑛再來講些勸著女人好的話，葉文瀾一聽就板著臉，臉上能刮下二兩寒霜來。

冇一會兒廚房就送了小天酥來，鹿肉同雞肉一道炒了做餡，裹在酥皮裡作成鹹點心，滿滿兩匣子送到至樂齋去，葉文瀾就愛吃鹹口的點心，往至樂齋裡送東西，一貫是瓊瑛的活計，現在落到了石桂身上。

石桂自家的事冇煩完，又憂起葡萄來，進得幽篁裡，葉文心看她神采不對，公然問道：“如何，但是阿誰丫頭還未曾好？”

石桂在門口碰上了瓊瑛，瓊瑛見著她，眼睛恨不得把她戳出個洞穴來，石桂隻作不見，事兒是她挑的頭，卻不能接受結果，提了盒子要往前去，瓊瑛要攔她，裡頭葉文瀾出了聲兒：“你返來，給姐姐帶一盒升官圖去，給她也消遣消遣。”

葡萄搖點頭：“鬆節姐姐費事呢，說她累了我，若不然，我早就提上去了。”葡萄的年紀也到了，提上去當二等的，如果木香能再提一提她，一等也是指日可待。

葡萄還跟鬆節住在一屋裡，屋裡燒著炭，一股子煙味，門邊另有小茶爐子，葡萄正給鬆節煎藥，傷筋動骨還得百來日，何況是叫一腳踹出血來，鬆節人懨懨的，家裡人預備接了她歸去，她見著

馮嬤嬤奉上來，裴姑姑便指導了葉文心，讓她把這些作禮，如何送出去，又是一門大學問，葉文心跟著沈氏是學過俗務，可她那會兒年事尚小，沈氏也不很逼迫著她學，她隻學了個半半截，是真到了這會兒才一樣樣學了起來。

小兒夜啼，還貼了黃紙在後門路上任人踩，卻如何也不見好，怕是冬至夜裡抱出去受了驚，衝撞了甚麼，錢姨娘月子還冇出呢，就見天的在屋子裡頭燒香拜佛。

她本來就是個詳確人，不過願看不肯聽，端的細心留意，這些個丫頭的行事一樣也瞞不疇昔，石桂本也冇甚麼好瞞的，恰好往遠翠閣去一趟，宋望海傳聞往京郊莊子上去了，葡萄那兒也得閒。

“你看看院裡哪一個不是紅著眼兒，小少爺夜裡哭個不休，也不知如何精力頭就這麼好，老爺原是常來的，這些日子也撐不住，夜裡都不在這兒歇了。”葡萄說著揉揉眼兒，睡不敷，可不就熬得雙眼通紅了。

依著鬆節如許，是不能留在院子裡的，大夫也看過了，就是好不起來，她隻當是腸子裡頭破了，悲觀沮喪，隻覺著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