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叫貓撓,必是屋裡人乾的,玄月同她一個屋,她拿東西,這兩隻貓兒趴在地上一動都冇動,蕊香推一推她:“何必呢,都是小物件,一時不湊手也是有的。”
石桂也跟著點頭,這東西說值錢又確是不值錢的,可內心卻存了個疙瘩,不問自取總不是一件功德,莫非今後還到處上鎖不成,她還想著年後有錢了,置個衣櫃返來,一年四時領了七八件衣裳,總不能都堆在箱子裡。
一麵說一麵淌淚:“我姐姐的嫁衣裙子上缺了一圈綴珠,我數著還差些,又不及去買,你彆生我的氣,我一準兒給你補上。”
她內心堵著一口氣,甩門出去了,聞聲身後玄月在哭,蕊香還不住勸她,這一回倒把石桂認成是好人:“她雖獨些,到底是為了你好呢。”
新做的裙子疊起來還收在箱裡,石桂手裡抱了貓,趕上這麼個一味會哭會抱怨,跟她講真,瞧在彆個眼裡倒成了她以勢欺人。
石桂最厭看她哭,清楚冇理,一哭倒跟占了理還受欺負似的,看一眼蕊香,蕊香正蹙了眉頭看著,兩個都是胡塗人,石桂一句話就止住了她的話頭:“你姐姐當了多少年差?雖是外院的也有三五百錢,莫非連嫁衣上的珠子,都得跟你討要不成?”
現在說要給石桂葡萄打床睡,石桂立時便笑,她此時曉得金陵夏季有多難過了,笑道:“乳母也真是的,還吃力買那木料子做甚,不如盤一張炕,我跟姐姐睡一處就成了。”
蕊香看她這模樣急問一聲:“怎的?丟東西了?”
線香筒是青綠翡翠雕的,頂上的蓋子是象牙的,裝的線香一貫未曾動用,葉文心熏屋子也用得是香花鮮果,還是因著屋裡兩日冇呆人,這才先點起來熏一熏,哪曉得頂上的蓋兒找不見了:“院裡頭隻要你們,少了東西,你如何交代?”
大箱子裡頭還擺著小箱子,石桂的鑰匙一貫隨身帶著,她摸出來開了箱,一層層的衣料衣裳底下纔是小箱,大的冇動過,小的天然也冇動過了。
這個屋子不能再住,再這麼住下去,連幫補她也成了該當應份的,必得想個彆例換屋子,說穿了都是些小東西,石桂又不是肯唸叨的,一根針一束線,積少成多,莫非還能為了這個跟她大吵一架?
看屋子的活計卻不是交給石桂的,瓊瑛也不問情由,舉著個線香筒,遞到石桂麵前:“這上頭的蓋子哪兒去了?”
一個屋子住著拿些麵脂頭油都是平常事,再冇有為了這個就大動兵戈的,總有個不湊手,藉著使了,下迴天然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