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大紅的襖兒,看著不過兩三個巴掌大,拿在手裡更是小巧精美,倒似件玩物,兩件金手鐲,還帶著鈴鐺,看著隻要杯口大小,宋蔭堂拿過來細看,搖一搖聽著叮叮鐺鐺的聲響,倒感覺希奇:“如許小,真能帶出來。”
兩個連著親,這差事確是隻能交給宋蔭堂,葉氏衝他點頭淺笑,宋蔭堂倒有些受寵若驚,立時打了包票:“母親交給我便是,定把人送到,再辦些香燭,也算一點情意。”
葉文心聽了輕笑一聲:“哪有如許輕易,人間有才女子莫非就比男人少些不成?不過捆動手腳衝不破樊籬,隻這一個,才叫民氣生神馳罷了。”
石桂藉著續茶的工夫,衝葉文心擠擠眼睛,她這才緩緩吐一口氣,內心忍著恥意:“嬤嬤前一貫說的話,我想想確是有事理的,若不學了端方,也丟了孃的臉麵,等過了冬至節,你便把人請出去罷。”
說著帶了玉絮石桂,捧動手爐子裹上大毛鬥蓬,家常走動也不著意打扮,頭上一枝金翅胡蝶簪,綴上幾朵梅花寶石簪子,一起往鴛鴦館漸漸行去。
葉文心那裡另故意機畫畫,連教石桂都已經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隻石桂這個丫頭倒有恒心,一日總要摸一回筆,她屋裡的頭燈油比彆人屋裡都要費很多。
石桂這才應了,卻不領春燕那兒的料子:“我有呢,表女人常有犒賞的,做個兩條充足了。”
玉絮因在葉文心跟前能說上話了,出了門便問:“女人如何又改了主張?”悄悄遞了個眼色給石桂,石桂抿嘴兒一笑:“總歸躲不過,不如早就學起來,也免得那一個每天在耳朵邊叨叨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