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揚起手中樹枝,作勢要打:“我現你此人真不講友情。”鬼方神采和緩了很多,含笑說:“那要如何樣纔算講友情,留你在這裡陪我每天看海?”殷立想想也是,說:“每天看海我受不了,我勸你也早點分開,再這麼下去你都成野人了。”鬼方聳聳肩:“在霧隱山幾十年都這麼過的,也冇感覺不風俗,更何況不在這裡等徒弟,我也冇處所去。”殷立心下一喜:“冇處所去,你就跟我走吧。”
潛艇浮起,捲起一層浪花。
潛艇在海底潛行數裡以後,終究浮出了水麵。
海麵上冇人,火線不遠隻要一個小島礁,礁上炊火嫋嫋。
山僻人靜,也可致人狂。幽居山林數十載,鬼方之心儘霜,卻非染埃入靜,始如初生嬰童,白紙可墨。無埃禪靜者,常常如鏡似湖,石風皆破。
潛行不到兩海裡,現火線水域有動靜,竟是有人在海中捕魚。那人甚是大膽,對著一群沙魚窮追不捨,那些沙魚像是有所害怕,隻顧逃命不會進犯。數十條沙魚就這麼四散逃命,遊得極快,可那人度比它們更快,悄悄鬆鬆騎上鯊背,徒手撕下兩片魚翅,跟著一躍衝出水麵。
他們就像乘坐飛船,有突入大氣層之感。 在激流之下,感受潛艇都將近散架,俄然從浪裡破穎而出,麵前氣象一變,礁石紅藻,遊魚噬食。再往上看,頂下水域滾滾海潮,與其間構成光鮮對比。
殷立隻道他因念師而固執,便說:“你徒弟還在氣頭上,就算出海也一定見你。瞧瞧你一身肮臟,如果我是你徒弟,我也不肯見你,你現在跟我走,等過了一年半載穿的乾清乾淨返來找他,說不定他氣消了就願定見你了呢。”鬼方悄悄點頭:“說的有事理,不過我還是不能走。”殷立迷惑:“為甚麼?”
殷立熱臉貼了冷屁股,也甚覺難堪:“你們兩個到岸邊等我,讓我和鬼方伶仃聊聊。”等莊子萱和方雅伈走遠,殷立笑嗬嗬說:“剛撕下來的魚翅,這麼快就烤焦了,讓我嚐嚐。”鬼方抬了抬眼,語氣還是冷酷:“彆嬉皮笑容的,我和你不熟。”殷立費解,語氣也有些不甚友愛了:“我那裡獲咎你了,你甚麼意義?”鬼方冷哼說:“甚麼意義!你投奔雙魚會,不就是要抓我嗎。這一個月我躲到那裡你們就追到那裡,我把我徒弟的島也讓給你們了,躲到這個鳥不拉屎的處所,你們也要追來抓我!”
見殷立眼色有異,鬼方奪走他手上魚翅:“瞎不瞎猜我不管,你東拉西扯說了半天,有題目。”殷立白了他一眼:“一朝被蛇咬你十年怕井繩,連我都思疑上了,好了,我現在就解釋給你聽吧。”拾起一根樹枝撥弄火石,腦中的影象就如同這滾燙的火炭一點點翻了出來,他將事件顛末簡樸的說了一遍,期間坦白了誤入海底金字塔的環節,其他幾無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