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還睡著,兩人輕手重腳,儘量不收回動靜,洗漱好背上書包出了門。
曉得魯迅在書桌上刻“早”字的故事嗎?
內裡靜悄悄的,人們都還在甜睡,完整不知天下已是換了一副模樣。夏半月踏進雪地裡,積雪“咯吱”一聲,還好明天穿了皮靴,不然褲腿要保不住了,必然會濕。
問話的是九班的班長方晴,許約認得她,答道:“玩雪。
“一個石頭雪人。”
隔著兩層口罩,夏半月親了她嘴唇一下。
白的?她揉揉眼睛,藉著小區裡路燈的光,看到空中……哦不,已經看不到空中了。目之所及全變成了紅色,綠化帶的冬青樹不見了,深紅的地磚和亮黃的盲道,都不見了。
“走吧。”許約的聲音帶著笑意。
“洗衣機能夠洗鞋?”鹿西蹦迷惑,看看夏半月和許約,她們看起來也冇聽過這個說法。
現在它有了當代版。為了催促本身儘力學習,夏半月剪了張一厘米見方的小紙片,上麵寫了個字,然後將用透明膠帶將小紙片貼在了課桌上――粉碎大眾設施是不對的,會被罰款。
“吵醒你啦?”夏半月坐上床,把許約睡亂的頭髮理了理,輕聲說,“內裡下雪了,彷彿下得很大。”
落拓閒吃完早餐,其他門生也陸連續續達到黌舍,本來純潔無瑕的積雪上被踩出很多足跡,但是看到雪上寫的“某某我喜好你”,另有效足跡圍成的心形,便感覺這類“粉碎”也不算醜。
張飆:“我家有台小的洗衣機,就用來洗鞋的。”
公然有張飆的插手,亂飛來的雪球減少了。個子高的人彷彿自帶隱形城牆,固然張飆確切是個好相處的人。
“好。”夏半月和她一起縮回被子,發著哼哼的鼻音伸展四肢。手臂碰手臂,腿碰腿,伸完懶腰,背對背換衣服下床。
張飆看過來,笑著點了頭。
推到黌舍訂好六點半,開校門,雪把天空映得發亮。倆人低調地滾著大雪球從主動門中間的小門出來,門衛小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冇理睬。有幾個住校的門生髮明下雪,早早地下樓,也在堆雪人,瞥見她們推著雪球從內裡出去,有些詫異:“你們如何來這麼早?”
許約微抬下巴:“嗯。”
小區的門衛大爺坐在保衛室裡,抱個暖手袋,隔著窗戶朝她們招手,等她們走近了,從小鍋裡撈出兩個茶葉蛋,裝進塑料袋,開開小窗戶遞給她們:“這麼早上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