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是給你繪的冬暖夏涼的符,既然毀了,那你今後再嚷嚷冷的時候,還是老誠懇實地挨著吧。”
“師兄。”甫一到玄武堂的門口,姚文卿便吃緊按劍落了地,大步流星走入室內問道:“朱雀修行的進度比青龍要快很多……還要讓朱雀等等他嗎?”
“二妞姐,你這一筆寫歪了。”尤炳坐在一個比她略藐小一號的蒲團上,看著耿芝正在一筆一劃地畫著一張通訊符:“歇息一下唄?”
耿芝問道:“師兄,那你們也有劍侍嗎,為甚麼我向來冇見過?”
——以是我隻是想學個劍罷了為甚麼要這麼苦逼哈哈地紮馬步啊!
衛景正在繪製一條長符,眼看就要完成了,卻被姚文卿的扣問給亂了心神,硃筆一拖,曳出長長的一道亂痕來,便歎了口氣,至心實意地對姚晚說:
“明天練完以後你便本身歸去吧……哦,看來不消了。”衛景一眼便瞥到站在殿外候著的唐娉婷:“你的劍侍來找你了。”
“他啊……早就老死了。”
“你和我們都不一樣,朱雀。”
此時耿芝還不曉得明天她要麵對的是多麼慘絕人寰的練習,此時她正趴在床上,一板一眼地看著明天從白虎堂借來的符籙集子,唐娉婷都叫了她好多聲她也冇能回神,到最後唐娉婷不得不親身脫手將符籙集收起來,點上鯨脂的燈燭,將精彩的一方小六合映得亮如白天,把一向在小火上燉著的枇杷百合雪耳羹端了上來,親眼看著她喝下去,再用青鹽淨過口以後,才放她去睡了。
總之,她本來就冇有多少的嚴肅終究在尤炳順著杆子就往上爬的特性下碎成了渣渣,此時他正在無所不消其極地跟姚文卿還價還價:“師兄啊,你看連師姐這麼有天稟的人寫起符咒來都這麼累,明天能不能脫期我少寫一點,就一點兒。”他伸脫手來,食指和拇指幾近都並在了一起:“等今後我寫得動了,再一天一時候成不?”
“同甘共苦?”衛景輕嗤一聲搖點頭:“你想多了。”
眼下,正慘白著一張臉在玄武堂門口的那一大片空位上紮馬步的耿芝苦逼哈哈地想。
“我一開端就說她跟我們都不一樣,讓她臨時擱置了修行的進度去等青龍,的確就是遲誤了朱雀,可恰好你不聽。”
尤炳在一旁已經急出了汗,手中的筆卻始終冇法往下落一分一毫,他碰到的阻力遠遠比耿芝當時初學符咒之時碰到的要大很多,幾近是筆尖每往下落一寸,那種滯澀感和渾身力量都要被抽暇的虛脫感便重上一分,到厥後,竟是雙手顫顫,連筆都握不住了,“咚”地一聲輕響,上好的狼毫便濺出一片紅豔豔的色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