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遲延,跟著公公快步走向西暖閣。這西暖閣是陳國王上平時措置政務之處,普通後宮女眷不得擅入,我也向來冇有來過此處。
“承恩,你大可不消自稱奴婢。如何說寡人也娶了你孃親,你也算寡人半個女兒了。”這話聽似溫情,卻平白讓我六月天裡打起了顫抖。
“寡人曉得你想說甚麼。是,他是和懿兒有婚約在先,可寡人比來得知你也衷情於他。寡人總覺著這些年來怠慢於你,總想著要賠償。何況好幾年前懿兒摔傷那次,他還替你頂罪來著,是不是?想來對你也並非完整偶然。思來想去,寡人還是感覺你倆最合適。”
隻見他瞟了一眼手心,頓了頓,說道:“王上隻讓老奴來此處尋蜜斯去,旁的老奴一概不知。”
那就是隻讓我一人前去的意義了,這下我可更冇主張了。
王上要找我?這可不是常事兒。忙問道:“敢問公公,是就我一小我嗎?”邊說著邊往他手裡塞了塊銀子,也不曉得這老狐狸看不看得上。
“那寡人把你指給瑋城少城主卓昊然可好?”
“本年多大了?”王上問道。
什,甚麼?這是哪一齣?我驚奇萬分,一時竟忘了端方,進步了八度說道:“可,可他不是--”
“王上明鑒,少城主對奴婢有憐憫之心,奴婢對少城主確冇有非分之想,心內更是祝賀公主與少城主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我從速邊叩首邊拋清乾係。
“好吧,你隻是個聰明人。寡人也就分歧你繞彎子了。”王上俄然收起剛纔的腔調,“寡人有不得已的啟事要將懿兒嫁與李大將軍之子弘文。可寡人如果出麵拆散他們,對懿兒、對昊然、對離世的老城主都不大好交代。你說誰來當這個惡人比較合適呢?”
還冇進屋裡,一股龍涎香的香氣已撲鼻而來。王宮內真是豪侈至極,徒弟奉告我小小的一塊龍涎香已夠平常百姓家吃喝幾年之用。
不,不會。先不管王上是如何曉得我這點謹慎思的,他完整冇來由要奪他愛女心上人,就為了成全我這個冇名冇分的蜜斯?不對,不對。
“你--”王上明顯被我氣著了,但又很快平複了下去,他盯著本身的手,輕笑一聲說:“乖女兒,你應當清楚,你的小命可全在寡人這雙手裡攥著呢!”
莫非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了麼?
我隻能硬著頭皮出來了。隻見一個身影坐在桌前看著甚麼,我從速跪下,低著頭,口中機器地唸叨:“奴婢叩見王上。王上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