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夠不顧本身性命，卻不能不顧孩子。

“天子偶然立後的啟事，是因為他曾經對皇貴妃承諾過，要立她為後。現在，天子違背了心願立公主為後，可見必是因為公主與皇貴妃類似的麵貌。可見，那天子是想藉著公主來思念皇貴妃。”

此時，喜娘暗中對她使了個眼色。

現在，她卻並歡暢不起來，心中滿盈著深深的無法。

如果是在半年前，她必然欣然接管，更會歡天喜地地接管這場婚禮。

本身的身份不能規複，兩個孩子活生生被挾持，愛人在前卻不能相認，此後的日子必定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日日如履薄冰、夜不能寐。

“金娘方纔不是拜見過本宮了嗎？何必再拜？”舒雅淩揹回身材，嘴角勾起嘲笑，“何況，皇上的近況豈是我們能夠群情的？如果叫故意人聽了去，豈不是要鬨是非了？”

莫非他真地想和她一起死嗎？

為了救他們兩人，南宮辰一手用力地抓著岩壁，一手緊緊地攫住她的衣衿，她到現在還記得他的神情：不捨、擔憂、慌亂、焦心……

她抬高了聲音，把六宮無主、南宮辰母子反麵奉告給了舒雅淩，“自從皇後被貶以後，後位一向懸空，太後曾多次談起立後一事，都被南宮天子嚴詞回絕，傳聞，他們還為此事吵了起來，差點連太後的生辰宴都辦不成。”

皇後？皇後！

她抬起手，袖口上那對展翅高飛的鳳凰揭示於麵前。

那一刻，他的目光中閃現出前所未的震驚和發急，乃至，為了挽回她，他鬆開了攀著崖壁的手，向她衝了下來。

六宮無主，這是為何？母子反麵，這又是為何？

舒雅淩一臉茫然地看著喜娘為她打扮，聽著外間熱烈歡娛的聲音，任由七八個宮女為她穿上金銀絲穿繡鳳凰喜袍，心中不由苦楚一片。

當那一幕幕被決計忘記的影象如潮流般湧來的時候，淩舒雅隻感覺心頭一陣陣發緊，彷彿被千萬隻蟲子不斷地撕咬著，痛出了血，痛出了淚，痛得她緊緊地揪住了胸口。

莫非他還記取對她的承諾嗎？舒雅淩的手重攪著衣袖，試圖粉飾她心中出現的波瀾。

這就是南宮辰承諾過要給她的後位，她曾經有過無數次胡想，胡想本身有朝一日成為南宮辰皇後的一天。

她要嫁給他了，但倒是以敵國公主宇文苑的身份出嫁。她完整能夠設想獲得，入宮以後，她和他爭鋒相對、暗潮澎湃的那一幕。

舒雅淩垂下臉慘淡一笑，喜？喜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