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喜氣洋洋地進門,問道:“小娘子可籌辦好了嗎?”
“你給我滾!”玉蔓合起錦盒,鹵莽地塞到小奚兒懷裡。
司老夫這纔開門,叫做開門見喜,然後又讓司宮拿著喜餅和龜糖分給村夫。
飯後,小奚兒和司宮玩了起來,兩人逗著方纔抱養返來的小狼狗玩,玉蔓給兩隻小傢夥取了極有抱負的兩個名字,一個叫招財,一個叫進寶。
跟從前來接親的六彆扭即放了一串鞭炮,因而花轎抬了起來,一起又是吹吹打打,但是統統喧鬨的聲音都在玉蔓耳畔漸漸地沉澱下來。
江叔受了司老夫的叮囑,派來護送嫁奩,跟在步隊的身後,一見前麵的人俄然亂了起來,覺得出了甚麼事情,跑去扣問。
“少奶奶,賀樓家的步隊就在前麵,現在如何辦?”
司老夫不知如何先容,難堪一笑:“你不曉得這是何物嗎?”
小奚兒奇道:“這和喪偶有何乾係?”
小奚兒莫名地望向羝奴,羝奴一臉茫然,又望向六順:“你曉得嗎?”
媒婆從業以來估計從未碰到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倉猝號召吹打手跟上,一群人跑得氣喘籲籲,像是趕著去投胎似的。
玩?
玉蔓想死的心都有,哪有人送一根鹿鞭給女兒家玩的?
司老夫忙將錦盒還給小奚兒:“使不得使不得,哥兒還是拿歸去還給令尊吧!”
接著玉蔓又給司老夫叩首拜彆,司老夫老淚縱橫。
“香哥兒,這是鹿的……”六順望了玉蔓一眼,又不便當著女兒家的麵說出口。
媒婆差點冇有當場哭起來:“我的天公哪,你們到底在做甚麼哇?!”這些人就是來毀她職業生涯的,她做了一輩子的媒婆,本來希冀臨老拿個畢天生績獎甚麼的,成果現場亂得就像剛被掃蕩過的似的,讓她如何去跟元府交代?
玉蔓失了失神,接著就被司宮背入花轎當中。
元家規複西夏舊俗實施一夫多妻軌製,但是玉蔓內心清楚地明白,庶妻名份上雖是妻,但不過是明媒正娶的妾罷了,在家的職位還是要比嫡妻矮了一頭。
隻聽身邊有人悄悄說道:“少奶奶,彆擔擱了,要被賀樓家的搶先進了門,今後她可就是頭妻了。”
錦盒當中鮮明躺著一根乾癟但苗條的鹿鞭。
臘月十一大早,一頂大紅花轎就已落在司家門口,吹吹打打,喜氣洋洋,引得村夫爭相圍觀。
六順如獲珍寶,千恩萬謝。
小奚兒腦海靈光一閃:“我曉得了,這是鹿尾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