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礦工們不再討厭老鼠，而是把它們當神靈一樣看，平時不但不打，還要常常帶些吃的下井喂老鼠，有的處所乃至另有鼠八爺的靈位供著，下井之前要上香祭拜，這個風俗已經很長時候，束縛後作為封建科學被製止了，這幾年又流行起來，畢竟事關礦工存亡的大事，礦場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礦工對老鼠如此恭敬，又如何能夠有人會去滅鼠呢？

草原的淩晨比多數會裡來得更早些，但溫度已經降到零度以下，枯黃的草葉上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霜，與正在消逝的薄霧混在一起，顯得非常的莊嚴。

“小曾，你是說，狼也會過來吞食大煙殼？”我明白了曾燕的意義。

“收大煙就那麼幾天時候，早了，大煙殼還冇長好，煉出來的大煙冇味道，晚了，煙殼兒變硬，汁液流不出來，就冇用了。甘肅本地農夫並不把煙殼采下來，而是用小刀，在煙殼兒上割一個小口，再用一個小錫壺鄙人麵接著，有點像割膠，錫壺裝滿了，回到家裡，就把汁液倒進鍋裡熬，乳紅色的汁液很快就變成暗黃色，把水敖乾後，就成了玄色，還油乎乎的，就是大煙膏了。鄉村裡都是這麼弄的，不曉得是不是和舊社會抽的的大煙一樣的弄法。”

曹隊點點頭，“野生的大煙花，你們手裡的就是大煙殼兒，鴉片煙從這內裡提煉的。我在甘肅時，本地農夫就有偷偷種的，不是為了煉毒品，抽的，而是煉成煙膏，得了病疼的不可時，就嚼一點，有很好的鎮痛服從。那些偏僻的處所缺醫少藥，大師都是用這體例扛疇昔，你隻要不弄大煙來抽，也就冇人管，冇想到這草原上也有。”

“我們來的時候不好，早幾個月，大煙花開的時候，那才叫一個標緻，粉的，紅的，也有很多紅色的，一片一片，豔得晃眼，本地的農夫跟我說，大煙花的花蜜裡也有大煙的成分，蜜蜂胡蝶，采了蜜也會被迷住，忽上忽下，轉著圈兒的飛，飛著飛著就掉在地上，並且越聚越多，像在花上蒙了一層網，看著非常的詭異。”曹隊在一旁又撿了幾個大煙殼，一邊給我們先容著。

（今明般若無有定相。隨緣善巧。義無不通。而正般若未曾境與不境智與不智乃至因與不因果與不果。便利隨緣。在因名因。在果名果。在境名境。在智名智。故果因境智必得名悉得。-《金剛般若疏》）

但明顯，曾燕對這些汗青描述興趣並不大，她打斷了李礦長的話頭兒，問起礦場四周的植被狀況，野活潑物的儲存狀況，以及四周牧民的餬口狀況，明顯李礦長對這些體味的並未幾，就由勘察隊的一名姓萬的工程師給我們先容。萬工快五十的模樣，在這裡勘察礦脈已經有五年了，按照他的描述，礦場的建立，對這一帶草原生態的影響，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