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點點頭，懂了似的，走了。

她把背對著林靜，阿姨撥了電話叫救護車，倆小鬼叫叫喚嚷，廚房裡亂成一片。

“小女人，你如何了？！”阿姨纔剛放動手裡的手套，要去喊林靜，就見羅湘白了一張臉倒了下去，嚇得忙扶住她。

阿姨塞了幾個小麪糰的紅棗，林靜說，“夠了，兩個孩子，吃不了太多的。”

羅湘在邊上看著，看阿姨把小麪糰塞進剪去了核的紅棗，又把紅棗細細地揉著，力求小麪糰，不要從紅棗裡頭掉出來。

林靜拿著菜刀，聽到羅湘問，手上一鬆，菜刀哐噹一聲摔在了地上。

“好了！嚐嚐看吧。”阿姨把蓋子一掀，蜂蜜往熱乎乎的糯米紅棗上一淋，端著盤子走到了桌子邊。

林靜說，“阿姨會的，你去喊她來做。”

羅湘眨眨眼睛，隻感覺頭暈目炫，她轉頭看林靜，林靜好好地坐著，腿下，倒是有一大灘血。

林靜看著羅湘，卻安閒笑說，“彆擔憂，我曉得的。”她瞥了一眼瑟縮在廚房地板上的陳浩，歎了口氣，“是心太軟。”

林靜以一種羅湘從未聽到過的峻厲和絕望語氣說，“湘湘，你走開，這些家務事，我要本身處理。”

羅湘剛纔吃糯米紅棗的時候，才聞到了那股血腥味，就已暈得不可了。

陳浩頭抬了起來，眼裡噙著淚，“老婆，你瞭解我的是不是？”

“誰？”

乾紅棗泡了水發開，剪刀謹慎剪開飽滿的紅棗肉，取出尖細的核。細緻的糯米粉加了合適的糖水，有力的手細細地揉著，揉成極有韌度的小麪糰。

“甜甜的夾了糯米的棗子，那倆孩子歸天前，我在病院病房裡，隔壁床的病人給我吃了一顆棗子。我問那病人這叫甚麼，她說，‘心太軟’，然後....我就被推動了手術室，倆個孩子，也....”

羅湘看到林靜如許，心上一緊，擔憂陳浩被戳穿後會惱羞成怒，會當著她的麵家暴林靜，她上前一步，快速蹲下去，拉住了林靜，倒是再次被林靜擋開。

“甚麼？”

“讓你走你就走！”

她嘴裡立便是燙熱的一派甜，糯米極其軟，又極其甜，軟到了她的內心，甜到了她的骨頭裡，直叫她，頭暈乎乎的，一嚮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