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門,才劫後餘生似的拍拍胸脯,幸虧冇人追攔他。
迷濛的光芒下,寧灼華膚白如玉,秀逸苗條的眉斜飛入鬢,標緻的鳳眼半張半闔,稠密的睫毛微翹,富麗而美好,暈紅的唇瓣微微輕挑,清雋如畫。
她就曉得,他必然會來。
寧灼華看著他毫不沉淪,清貴卓然的背影,心下一狠,撩起紫紗帳,“秦相覺得本王這裡是堆棧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明顯調子如古琴錚然,清越好聽,仿若來自天外,恰好卻讓殿內每小我都下認識的打了個寒蟬。
還是自家老頭子比較敬愛。
“本王美意宴請諸位同僚,一未威脅,二未利誘,來去自在,蕭世子給本王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意欲何為!”
“啊啊啊,爺爺我在這!”
“恐嚇你?”寧灼華眯了眯眼,嗓音寒入骨髓。
蕭崢像是嚇了一跳,跌坐在地毯上,一臉震驚與驚駭,“我隻是一個無辜的小世子,可不想捲入甚麼朝堂鬥爭,攝政王莫要恐嚇我。”
宿世連他都被這個女人騙了,不,不但是他,全部大昭都被這個女人騙了。
此言一出,殿內戾氣儘散。
俄然,殿彆傳來一道幽冷冰冷的聲音傳來,“蕭世子,老王爺來接你了。”
蕭崢像是看拯救稻草一樣的看向內裡,“秦相,我爺爺他?”
“那裡都不像,你現在這副模樣,更像是一個亂臣賊子,霍亂朝堂。”
看著寧灼華陰暗沉鬱的眸色,蕭崢後脊發涼,深深的感覺本身剛纔的摸索是在找死。
蕭崢額角的汗滴一滴一滴的落到雪色地毯,染上了一圈圈深色的印記。
遠遠地隔著紫紗輕帳,看著那道遺世獨立的暗紅色身影。
不分雌雄。
他不會就這麼折在這裡了吧!
聽到秦臻的話,蕭崢刹時站起來,腿也不軟了,“嗷,完了完了,又要被揍了!”
蕭崢一邊叫著,一邊飛奔出門。
手心酒盞驀地被捏了個粉碎。
幽冷的調子染上了幾分涼涼的笑意。
除卻眸中光彩乍現的寧灼華。
嗚嗚嗚,攝政王府太可駭了,攝政王更可駭!
“嗯,秘聞瞧著,老王爺手裡還拿著藤條。”
悄悄的看了一會兒寧灼華,秦臻俄然回身,揮袖分開。
威壓越來越甚。
此言一落,全部攝政王府便被一道中氣實足的聲音給覆蓋:“蕭崢,你這個混小子,竟把陳老氣暈了,給我滾出來,老子非要打死你!”
連殿門都未進入。
皇上欽封的攝政王,護國大將軍,竟然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