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臨想了想,端起上神架子,正色道:“不過舉手之勞救過她罷了。”
性子使然,蕭白鮮少在人前閃現脆弱的一麵,獨一的一次,便是那日他一臉頹廢的來找他,無措道:“她想分開我,我不曉得該如何做,就把她關了起來。”
他又細細打量了一番,因為不是在內裡,便不消端架子,彎著嘴角,眉眼含笑,忍不住抬手悄悄撫了撫那鳳凰的腦袋和翅膀。那小魚妖旁的不成,這雕鏤技術倒是不錯。
固然不想承認,可他的確已經有好久冇有收到過禮品了。
的確,隻是如此罷了。容臨想。
蕭白的年紀比容臨要小上很多,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隻不過是因這與生俱來的一身神骨。他在內裡端著一副老成模樣,心機上不過還是個為情所困的少年。他聽出了容臨話中的挖苦,道:“總要給她留些空間,不能將她逼得太緊了……”
說完這些,便使了個仙訣分開了此地。
他嘴角微翹,俄然認識到了甚麼,倏然斂笑,不疾不徐用衣袖將幾上的鳳凰雕鏤拂落在地,而後在站了起來。
卻見那柳樹夭曳處,月影傾斜,貌美如花的少女穿戴一身比月色還要潔白的襦裙,裙襬層層疊疊,輕巧翩然。她微微張著嘴喘著氣,胸前起起伏伏,兩頰紅潤,一雙眼睛敞亮清澈,內疚著攥著這身精美貼身的襦裙,徐行走到他的跟前:“……上神等好久了嗎?”
這番話從蕭白的口中說出來,容臨感覺有些可貴。這少年自幼喪父,以後又被母親拋棄,心靈上遭到了很大的創傷。當初容臨美意,欲同這位鄰居好好相處,可他倒是板著一張臉,何時給過他好神采看?他比他年長很多,天然也不跟他普通見地。現在呢,固然看起來成熟慎重了很多,可做事還是免不了偏執。
剛回身,才聽到有人在他身後喊他。
花鰱魚三兩下高傲石頭上蹦躂下來,而後認命般的“噗通”一聲跳進了碧波池,暢遊了一番。
蕭白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冇有再持續問甚麼。可容臨聽著卻感覺那邊有些不對,他斂眉,見他端倪含著淺含笑意,神采有些古怪,不由得有些愁悶。
以她這般的資質,能留在九霄閣自是交運了,再不濟,學了這門技藝,今後開個館子保持生存,也不失為一個彆例。
一個墨色人影走了出去。
容臨等了半刻鐘,心道身為上神,這半刻鐘已是給足了麵子了,如果這魚妖在半刻鐘內能趕來,並且同他報歉解釋,他也可漂亮諒解她,反之,便是她神通不精要被趕出九霄閣,他也不想再管她半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