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淩家的很多鋪子都是二房三房在辦理。
單就這話本身聽起來像一句體貼的問候,可二夫人的語氣裡並冇有甚麼豪情。展眉謹慎地答道:“很好,多謝老太爺的關照。”
想來想去,舒綠也冇弄明白,二夫人將展眉叫過來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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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袁氏想藉著替大爺辦喪事的機遇,把理家大權接過來。誰知大夫人硬是不放權,強撐著自個把丈夫的喪事籌辦得風風景光,讓人半點錯處都挑不出來。
舒綠一麵走,一麵將這些日子在香秀等人丁入耳來的,淩家本家的一些環境漸漸梳理一下。
展眉站直了身子:“二伯母是在說甚麼?”
肇事?
鵬兒是指淩家嫡長孫淩展鵬,也就是大爺和大夫人的遠親兒子,大爺死的時候他剛好十六歲。
好麼,你再管一陣子,然後交給你兒媳婦……這權,一向抓在你們大房手裡不肯放啊。
二夫人身後的一個三十出頭的婆子,也塗著一臉胭脂的,對著展眉橫眉痛斥:“你這小子前些日子打傷了好些個住在院子裡的親戚,不但不改過,昨兒又趁著過年欺負人,給人灌酒把人灌壞了……你說你這不是肇事是甚麼?”
眼下淩家的家主還是淩老太爺。這位已經年過花甲的白叟,帶領著淩家的本家以及旁支的很多親戚,管著偌大一盤布行買賣。淩家,是江城的大布商。
舒綠聽出點味兒來了。
等大爺過了“七七”,二夫人又想舊話重提,大夫人卻說:“本來該請二弟妹幫著管家的,可二弟妹你身子一向不太好,當嫂子的隻能再勉強管一陣子了。幸虧過得幾年,鵬兒喪期過了娶了媳婦返來,我肩上這副擔子應當能卸下來了。”
二夫人平時見慣了窮親戚對本身冒死湊趣,可貴見他們如許說話少的,倒是感覺有些奇怪。隻是她也不會是以對他們生出甚麼好感來,打量了他們一番,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啊,你們就是九叔家的那兩個孩子吧。”
淩老太爺的原配早逝。客歲,淩大爺拖了幾年的惡疾發作得短長,請了好些名醫,乃至有一兩個從都城退下來的太醫都過來看了,也有救過來。
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齟齬,一向是大雜院裡很多嘴碎婆子們感興趣的話題。至於庶出的三房,則比較低調。
展眉和舒綠都微微一怔。
明天碰到的怕不會是甚麼功德情了。
兩人等了好些時候,卻還不見人來。舒綠站得腳都酸了,真想乾脆坐劣等待,可想想怕先給了人說嘴的把柄,又撤銷來了這個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