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鯉和不知先生一人一匹,翻身上了馬背。
他的臂膀那麼健旺有力,悄悄一拉,她便跌入他的懷中。哪怕隔著幾層秋衣,陸淺蔥還是能感受獲得江之鯉胸膛的溫度,下一刻,江之鯉和不知一抖韁繩,帶著她縱馬躍出院門,在大街上奔馳而過,帶起一陣雞飛狗跳。
另一人擺擺手,沉聲道:“備馬,追!”
“不、不是……”陸淺蔥張了張唇,笑道:“我情願的!”
她就像是一個溺水者,冒死的想要攥緊最後一根拯救稻草,哪怕這根稻草的力量微小,她也毫不能罷休。
陸淺蔥暗自咬牙:趙徵身為襄王爺,疆場撻伐多年,部下的死士個個都是妙手,淺顯的鏢師如何能對付的來?唯有江之鯉的技藝,她昨夜是親眼所見的,連趙徵都不是他的敵手,找他最靠譜。
是趙徵的人。
江之鯉捏著馬韁,身材朝後挪了挪,這才伸出朝她一隻指節苗條的手來。
正胡思亂想著,伴計牽了兩匹打著響鼻的馬過來,一邊整了整馬背上陳舊的皮鞍子,一邊口若懸河的笑誇道:“客長您看這兩匹如何?這但是我們全部馬廄裡最年青耐跑的兩匹啦,全鎮這個代價再也冇有第二家,還白送兩個馬鞍子!”
馬蹄噠噠,耳畔的風呼呼而過,小鎮遠去,喧鬨遠去,群山遠去,陸淺蔥十九年來第一次生出了非常暢快的感受,本來這就是江湖,這就是自在!
“你、你們做甚麼!”小伴計的哈欠打到一半頓住了,張大嘴鑒戒的瞪著來人。
江之鯉和不知先生率先下了馬,兩人拴好馬匹便去小溪旁洗了把臉,成果轉頭一看,陸淺蔥還是生硬的伏在馬背上,神情模糊有些痛苦。
她整小我如同驚弓之鳥般簌簌顫栗,又彷彿是被野獸逼入圈套的食草植物,睜著一雙溫潤有害的眸子祈求過路人的憐憫。
陸淺蔥一聽到隻要兩匹馬,頓時有些嚴峻,擔憂江之鯉和不知先生會捨棄她先跑了。
他的眼眸黑而通俗,如同一汪深潭。陸淺蔥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不知是被陽光灼痛了眼,還是丟失在了他嘴角微微出現的弧度……
陸淺蔥取出乾癟的荷包,倒出僅剩的銀子,強自平靜道:“請給我們挑三匹馬。”
她正要再開口哀告,江之鯉倒是身形一晃,直接從堆棧二樓一躍而下,溜之大吉了。不知先生搖點頭,亦是跟了上去。
陸淺蔥從速從地上爬起來,揹著承擔登登登跑下樓,誰知剛一出堆棧門,便模糊瞧見街巷拐角處的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