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還是那張臉，但陸淺蔥總感覺他身上有甚麼不一樣了。

故淵很當真的想了會兒，說：“弟弟吧。我會好好照顧他，就像師兄照顧我一樣。”

江之鯉倒是淡然得很，他饒有興趣的賞識著陸淺蔥侷促羞惱的模樣，還不忘頜首笑道：“老先生說的是，長輩服膺。畢竟，來日方長……”

比及房中的小伉儷梳洗結束起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期間江之鯉吐了一次血，將陸淺蔥駭得麵色慘白，倉促忙忙的找來老大夫一看，隻說是臟腑中淤積的積血，吐出來反而規複得更快些，陸淺蔥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日淩晨，故淵按例端著米粥來到配房，誰知推開門朝裡一看，他驀地瞪大眼，手中的粥水幾乎灑了一地，不成置通道：“師……”

故淵還在中間呢！陸淺蔥的臉唰地就紅了，忙假裝低頭喝粥的模樣，連眼都不敢抬一下。

一出門，他便如脫韁的馬駒般一起疾走到大堂中，抓住老大夫的手一頓猛搖，鎮靜道：“大夫大夫，我師父醒了！”

雪化之日，深冬的暖陽透過翻開的窗扉斜斜照入，打在榻上相擁的倆人身上，將他們的髮絲和睫毛暉映得晶瑩發亮，統統都是那麼的美好調和。故淵已經好久冇有看到陸淺蔥睡得如此深沉了，便強壓住本身滿腔的鎮靜，憋紅著小臉放下粥碗，又輕手重腳掩上門退出房去。

陸淺蔥喝了碗雞湯，便又用瓷勺去舀麻婆豆腐，江之鯉見了，將一片填了糯米餡兒的桂花糖藕喂進她的嘴中，可貴正色道：“你懷有身孕，要多喝雞湯少吃辣。”

江之鯉沉默了會兒，果斷道：“不會的。”頓了頓，他安撫的吻了吻她睫毛上的淚珠，當真的說：“若實在冇有掌控，我會罷休。我捨不得先你而死。”

用過早膳，陸淺蔥在藥堂找了一圈，故淵公然抱著舊林的劍，坐在後院的石階上發楞。聽到她的腳步聲靠近，他像是一個被撞破奧妙的孩子般侷促的擦了擦眼睛，轉頭望她：“陸姨？”

“臨時走一步算一步，走累了再停下來。這大千天下的風景，我得替他去看一看。”說罷，他抿了抿唇，抱拳道：“公子保重。”

“我曉得。”故淵呼吸顫了顫，沉默了好久，才很小聲很小聲的說：“可我真的很想他。”

老大夫哦了一聲，淡然的背起藥箱：“那看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