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蔥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唇上,表示他噤聲。連日的馳驅和驚懼已讓她不堪重負,五臟六腑好像灼燒般難受,腹部亦有墜脹之感,她將手按在腹部,深吸一口氣不竭表示本身:對峙住,必然要對峙住……
十來個手執兵刃的男人呈合圍之勢,緩緩靠近馬車,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煙青道袍的中年婦人。
男人一身殷紅的武袍,墨發高束,端倪精美,眼角的一點硃砂帶著與生俱來的風騷媚意,固然身量略顯嬌弱,但舉手投足間無一絲女氣,帶著一股雌雄莫辯的蕭灑豪氣來……陸淺蔥癡鈍了一會兒,才認出他是沉魚。
陸淺蔥‘嗯’了一聲又閉上眼,冇再說話,唯有微微發白的指節明示了她此時的忐忑嚴峻。
不知趁機棄馬爬上馬車,對驚奇不決的陸淺蔥和故淵道:“沉魚落雁是大蛇派來的內鬼,想劫擄你們做人質,他們的話千萬莫信。萬幸你們留了個心眼,若你們有個三長兩短。”
故淵一臉寂然的點頭。
一提到江之鯉,陸淺蔥公然平靜了很多。
規複男人打扮的沉魚。
販子的燈火暗淡,不知細心瞧了瞧她的神采,有些擔憂道:“神采這麼差,但是身材有恙?”
“夫人,公子派我們來策應你。”沉魚如是說。
那物件還未拿出來,卻見沉魚俄然變了神采,站起家拉下落雁後退兩步,喝道:“謹慎!”
故淵無聲的看了陸淺蔥一眼,彷彿在問:大姨二姨真的是內鬼嗎?
兩支飛鏢從沉魚和陸淺蔥麵前飛過,釘入馬車車壁上。接著,一道熟諳的聲音從雪地裡炸響:“小娘子,離他們遠些!”
說罷,他又彎下腰,耐煩而安靜的問故淵:“會駕車麼,認不認得路?”
合圍的人群在緩緩逼近,舊林果斷道:“師孃,看來必須戰上一場了。小淵,呆會我衝出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駕車帶著師孃分開,抄近路,直奔金陵。”
拉車的駿馬竟然長嘶一聲,車突然停下,陸淺蔥死死扣住車窗穩住身子,氣味不穩道:“怎了,但是他們追上來了?”
不知頓了頓,方道:“金陵有大蛇的眼線,不能再呆了,我們去蜀川,跟江郎彙合。”
車簾擋住了外頭的光芒,她嘴角的笑意也跟著緩緩消逝。故淵彷彿認識到了不對,正要開口扣問,陸淺蔥卻微微搖了點頭,表示他不要多言。
故淵擰著眉毛道:“陸姨病了,燒得短長。”
下車的時候,陸淺蔥一陣天旋地轉,兩腿軟的似煮熟的麪條,若不是故淵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她也許就一頭栽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