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之鯉輕笑一聲,挽起袖袍夾了一塊魚肉,細心的將刺挑去,這才放到陸淺蔥碗中,道:“想吃甚麼,歸去給你做。”
他們都未曾想到,聘請話舊的人竟然是她――永寧郡主。
逛累了,江之鯉便拉著陸淺蔥進了一家熱烈的食肆,隨便找了個臨窗的位置,點兩三樣小菜充饑。陸淺蔥吃了幾口,感覺索然有趣,望著江之鯉莞爾道:“不如你做的好吃。”
江之鯉向岸邊的漁夫租了一葉烏篷劃子,帶著陸淺蔥一起朝藕池深處蕩去,船篙劃破浮藻,水波泛動,驚起幾隻不著名的水鳥。一人多高的蓮葉田田,遮天蔽日,即便是在盛暑的時節,竟也感受不到一絲炎熱,反而風涼非常。
陸淺蔥稍稍放鬆了些。不過若不是大蛇和趙徵的人,另有誰會認得他們,對他們感興趣呢?
天涯雲墨翻卷,山川樓閣俱覆蓋在一片迷濛的水霧當中,這場轟轟烈烈的暴雨,怕是短時候內冇法停歇了……
她早該推測的,喝了酒的江之鯉底子就不是正凡人,在這類時候撩他,說白了就是自作自受。
陸淺蔥隻好坐直了身子,淡然頜首:“我是。”
風吹綠浪,天高雲淡,烏篷劃子微微搖擺,隱蔽的藕花深處,江之鯉與陸淺蔥密意擁吻,儘情放縱。
陸淺蔥還未答覆,江之鯉倒是慢悠悠擱下碗筷,眼眸一轉,泠然笑道:“她現在,是江夫人了。”
到了傍晚,雨勢漸歇,陸淺蔥從江之鯉的懷中醒來,不由感覺腰痠背痛,連一個指頭都懶得動了。
永寧郡主忽的就哭了,她已壓抑了太久,父親分歧意,兄長不睬解,天子更不成能方向於她,她幾近要被折磨瘋了,乃至於偶爾間遇見陸淺蔥,她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拯救稻草般,迫不及待訴說衷腸。
“……如許。”似是料想以外,又似是道理當中,永寧郡主有些失神,喃喃反覆道:“如許啊。”
永寧郡主冇說話。
永寧郡主看了眼江之鯉,又將視野轉回陸淺蔥身上,問道:“你們……?”
陸淺蔥驚奇道:“不然呢?難不成我要死要活、自怨自艾一輩子纔算普通?”
她說:“陸淺蔥,我想要和離。”
找我?這下陸淺蔥更驚奇了,下認識轉頭看向江之鯉,收羅他的同意。
金陵鳳凰台邊有一方藕池,此時恰是七月隆冬,楊柳岸,橫架石橋幾座,連堤的芙蕖隨風搖擺,一望無邊的綠波中偶爾裝點幾抹蓮紅,光是看著便令人賞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