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蔥連頭也不敢抬,忙拉著江之鯉進了門。
趙徵也曾送過她關在籠中的金絲雀,籠子精美,鳥兒的歌聲很美,但全都不如麵前這些粗鄙的小生命更讓她動心。
功德再一次被打斷,江之鯉的眸色刹時沉了下來,一把提起小狼狗的後頸肉,回身就往門外走。
見他回絕得這麼乾脆,陸淺蔥有些不測,隨即又忐忑萬分,嚴峻的解釋道:“你養了他這麼多年,實在不輕易,我都是曉得的。我並非要把他從你身邊搶走,隻是,隻是……”
大娘嚇了一跳,不曉得該如何接她這話,打量陸淺蔥半響,迷惑道:“如何從未聽你說過,你爺孃同意了麼?”
陸淺蔥:“……”
聽到趙鐵牛這個名字,陸淺蔥愣了愣,方淡然道:“他傷好了,就走了。”
陸淺蔥走疇昔,摸了摸小狗的腦袋,問道:“如何俄然想到要送我這個。”
江之鯉歎了一聲,微微側過臉來看她:“是我的麵子不仍舊淵大。”
哐噹一聲,劉大孃的米篩掉落在地,微黃的米粒鋪灑開來,惹得四周的蘆花雞一起咯咯噠的奔馳過來,冒死地啄著地上的大米。眼瞅著被雞群包抄了,大娘這才反應過來,伸開雙手冒死趕跑這群貪吃的母雞,嘴裡還收回奇特的打單聲。
雞崽兒滿櫃檯亂跑,這些小生靈是最能治癒人的,陸淺蔥表情大好,可貴跟江之鯉開了句打趣話:“不錯,江郎另有錢買雞崽兒了。”
她明顯是在打趣江之鯉那句要將小狗‘當兒子養’的話,江之鯉卻抱臂,瞪著陸淺蔥懷裡那隻嗚嗚亂叫的狗崽子,嘲笑道:“這類不顧爹孃幸運的‘兒子’,養來何用。”
陸淺蔥忙道:“夠吃了,我都喜好。”
過了好久,櫃檯後才慢吞吞的冒出她的腦袋來,青花布綰成的髮髻下,是一張微紅而清麗的臉,彷彿夏季落在白雪上的一抹梅紅,分外鮮豔。她手裡握著舀水的木勺,迷惑的看著他,無聲的扣問。
“你這孩子,說話總這般客氣做甚麼!你爺孃冇事兒就好,偶然候多歸去看看他們,瞧你在他們身邊呆了個把月,氣色都好很多了。”劉大娘開朗一笑,拿了個大篩子站在門口篩米,又隨口問道:“趙鐵牛呢,可有好些光陰未曾見他了。”
江之鯉向前一步,將懷中的布包放在櫃檯上,隻見布包裡有甚麼東西爬動了一番,接著,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頂開了布片,暴露一雙圓溜溜的,烏黑的眼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