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鐵牛這個名字,陸淺蔥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舊林亦是哭笑不得:“陸姨,阿誰趙……跟了你一起,要不要管管他?”
薑素衣無聲一瞥,不怒自威很有大師之主的風采,少年們立即噤聲、溫馨如雞,變臉之快的確讓人瞠目結舌。
陸淺蔥曉得,他們是江之鯉特地叮嚀過來照顧她的,烏山鎮的陌生麵孔越來越多,他怕她受欺負。
陸淺蔥笑了:“因為除了陸姨外,冇有人再記得他,也冇有人陪他玩了。”
陸淺蔥見時也麵龐冷酷、雙拳緊握,額角模糊有青筋暴起,還覺得他不喜好薑素衣一行人,忙笑著打圓場道:“諸位少俠想喝點甚麼酒,現喝還是帶走?”
趙徵養了幾日的傷,漸漸能下床走動了,隻是腦筋還是不太腐敗,如同剛出殼的雛雞似的整日跟著陸淺蔥,一會兒擦擦桌子,一會兒拌拌酒糟,帶著幾分決計的奉迎,恐怕陸淺蔥會趕他走似的。
故淵伸出白玉似的手指拉住陸淺蔥的衣裳,指了指柱子後暴露大半個身形的趙徵,鄙夷道:“陸姨,阿誰傻子在跟蹤你。”
結巴?
舊林問道:“大過年的,陸姨因何感喟?”
陸淺蔥忍不住讚歎一聲:好美!
“不必管他。”陸淺蔥捏了捏小販攤上插著草標的雞鴨等物,淡然道:“這麼大個活人了,莫非還會丟了不成。”
陸淺蔥還未說話,時也卻上前一步,主動道:“有、有……桂花釀,高、高粱……”
故淵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問:“陸姨,他為甚麼要跟著我們?”
時也眼也不抬,還是淡然直視火線,不動如山:“生逢亂世,當求自保,你不必對他們太好。”
“我曉得。”陸淺蔥頜首,撥出一口白氣,微微一笑:“隻是想起了當初我流浪的時候,怕是比這群流民更狼狽,當時,你家公子救了我……我受你們恩德諸多,由己及人,若不做些甚麼,倒顯得我薄情無義了。”
陸淺蔥看了看天氣,輕歎了一口氣,孰料這聲感喟卻冇有逃過舊林的耳朵。
一向肅立的薑素衣美目一瞥,淡淡道:“師弟,不得無禮。”
少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發作出一陣大笑,此中一人指著時也笑彎了腰:“還說不是結巴!”說罷,他惟妙惟肖的學了時也幾句,道:“這可不就是結巴麼!”
陸淺蔥起先還會恩賜些粥水,或是溫上幾碗甜酒送給他們,厥後流浪災黎傳聞這有免費的酒水喝,都簇擁而至,堵在門口不肯走開,酒客都擠不出去了,垂垂的陸淺蔥也有些力不從心。